史密斯看着赵杉道:“可叶姐的造船的事,那个真蒸汽…”
杨秀清不耐烦地连连挥手:“蒸汽不蒸汽的,回头再。去吧去吧。”
刚打发走史密斯,杨秀清便遣退屋里的一干热,指着那只来福枪问赵杉的来意。
赵杉也不想再加隐讳,笑道:“是预备来劫法场的。”把她与黄雨娇在问梅阁的对话讲述一遍。
杨秀清听了,先是好一阵的笑,笑罢,却又定睛看着她,道;“阿雨的嫉妒一也不尽是信口胡吣。我留下肯能她们,自是没有半分疑心。不然,早已将他手刃寸割。”
赵杉自认行端影正,听了他这几句言语,却仍是惊悸莫名。她不想余生都被这种惊悸缠裹,便迫切地想要将其彻底终结。
她静默许久,蓦地上前,将头抵在他胸前道:“还不是没有让人告示明白,他们才姑娘姐的混剑
“叫娘娘,我这就着人传话。”杨秀清一手将她搂抱着,一手在她腮颊上摩挲着。
显然,这副寻常在赵杉身上少见的女儿家的嗔痴姿态有种叫人欣而释疑乐而忘忧的超常魔力。
赵杉向杨秀清问起与史密斯做竞赛游戏的起始因由,杨秀清并不答言,走去书案边,拿了一封信札给她。
信上的字写的甚是潦草,所讲的事情却是叫人吃惊:在杨秀清离京一个礼拜后,巡查营在下关的运粮船上搜出一名暗藏在货舱隔板中间的洋教士。这人讲一口流利的中文,自称是受了英美两国驻上海公使的遣派,肯求面见王洪秀全。巡查营的人并未在他身上搜翻出任何可以证明其身份的物品,在禀知翼王石达开后,将其驱逐出京了事。
除了所述之事,这信的格式也很奇怪,抬头并无对收信饶称呼,信的末尾也并未署名。
赵杉手里捏着信纸,抬头看着杨秀清,问:“这信是何时收到的?”
杨秀清回:“昨你去招呼肯能他们的时候。”
“哦,原来都是因为这信你才会…”赵杉却就忽的如释重负,她急切地想要与对方分享那重石落地的释然感,见他面色沉重眉头深锁,便戛然将话止住,将信纸心的装进信皮。
“既然人已经来了,总要做个妥当安置。”赵杉的声音很轻,“不如就把史密斯他们同肯能他们几个都凑到一处,专一造船好么?”
杨秀清的目光却直盯在那信札上,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用人用其长。他们之前所从事的都与船舰相关,用之修造船舰再合适不过。”赵杉加大了声调,语气也由轻柔和婉变得硬朗铿锵。
杨秀清仍默不作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徐徐吐出一句全然不相干的话:“你英国人跟美国人趁我离京时派那个洋教士去京,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他果然还是最在意这个啊。”赵杉暗暗叹了口气,却莞尔笑问:“后悔了?”
也许是这“悔”字里牵涉的人和事太多,杨秀清怔住了,又是默了良久才开口,的却又是完全不搭界的话:“肯能他们能用,姓史的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