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汆丸子到。”黄雨娇学着饭馆里跑堂伙计的吆喝声,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青瓷海碗走进来,将碗往桌上一放,把汤勺递给赵杉,做个请的手势,道:“这丸子可是绝对的亲力亲为,从剁馅调味到揉团下锅,一丝未假手于人。”
赵杉嗤的一笑:“还假手于人?想咬文拽词也不能瞎用胡比啊。”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嚼了一嚼,却就连连点头:“丸肉细腻,汤也爽口。”招呼恩娘,“你也尝尝。”
恩娘舀了吃着,也赞不绝口:“好味道,好味道。”
黄雨娇道:“知道下了多大功夫么,光是剁馅,就用了半个时辰,手都累的麻了。”
“辛苦辛苦,坐,快坐。”赵杉拉了她,相挨着坐下,道:“来便来吧,又去厨房里忙活什么?”
黄雨娇道:“这眼见着你寿辰快到了,按旧俗,不是要吃桌十全宴么。我先练练手。”
赵杉听她十全宴,不由想起了养母徐氏,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将盘碟里的菜一筷又一筷夹去她碗里,道:“到时候,我们一块做了一块吃。”
黄雨娇只陪着吃了片晌,便丢下碗筷,道:“我去看看那两个祖宗,今早喂得早些,兴许饿了。”
赵杉向恩娘摆摆手:“你也跟着过去看看,那姐妹两个醒便一块醒,闹便一块闹,她一个人应付不来。”恩娘应着去了。
赵杉觉着那碟子桂花蛋吃着极好,唤莹儿:“把这蛋给幼王送过去。
一晌吃完了饭,见窗下那盆海棠有些萎蔫蔫的,叫瑾儿去拿了个铲子来翻土,又拿吃剩的残茶灌浇了一遍。
赵杉翻浇完了,正在洗手,恩娘急急慌慌的跑来,叫道:“阿雨不见了!”
赵杉一惊:“她不是去喂孩子了么?”
恩娘点点头,又摇摇头:“她要做蛋羹给她们吃。我等了许久不见她回来,去厨房问,厨娘们都没见她去,叫人去各处都找了个遍,也不见人。”
“自我从苏州回来,她从未主动登过门。怎么今日就一大早跑了来,还做了这一桌子菜。”赵杉心下隐隐生出几丝预感,问:“那霓儿跟裳儿她们两个呢?”
恩娘回:“在芝兰厅里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