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爽快,萧某告辞。”萧元伟完,冲林启容抱了抱拳,便大步去了。林启容唤了十几个健壮军校随同护从了他去。
赵杉向林启容问起与萧元伟商议的合作细节。林启容道:“战局瞬息万变,具体细节并未过多言。只约定他在那厢起事,我便出倾城之兵去攻湘妖。”
黄雨娇皱眉道:“连个具体日子都没约下,若他爽约,迟迟不动,难道就等着曾老九他们打上门来吗?”
林启容断然道:“我信他的为人。他甘冒风险,只艇渡江,足见是个讲信义的忠直汉子,定然不会负约。”
邱二娘插言道:“萧舵主的为人,我也可以担保。当日,二哥、阿三、阿四他们被胡贼用计拿了去,萧舵主夜半闻讯,披衣提刀便要冲去劫狱。二哥他们被害后,又披麻戴孝,绝食三日,歃血为誓复仇。我便是受了他的劝励,才没有追随二哥去。”
赵杉想起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惑,问林启容:“你既预知湘军会倾巢来犯九江,为何在北门码头江岸上不做任何的布防?”顿了一顿,道:“是不是暗里与侯谦芳定下了什么谋划?”
林启容紧绷着脸,道:“娘娘不要问了,还是作速回京吧。”
赵杉但要再耐着性子探问,黄雨娇却焦躁起来,叫道:“赶我们走,也得先把话明白。你知道刚才有多险?上条湘军舟船横在江上,若不是林升机警,不是做炼下之鬼便葬身鱼腹了。”
“竟出了这等危情。”林启容愕怔片晌,颇跪在赵杉身前,道:“是卑职思顾不周,叫娘娘受惊。”
赵杉见他推推搪搪,不肯实,也有些恼了,冷冷道:“讷言给你吹了那么多枕风,怎么就没当年在永安,她跟敏行被当做tóu • dú的妖奸下在牢里那一回的事呢?”
林启容有些讪讪的:“有,她有过。”
赵杉加重了语气,斥问道:“那还这里给我遮遮掩掩藏着掖着,是拿我当曾剃头派来的刺探军机的奸细?!”
“卑职怎敢起那样的心思。”林启容站了起来,走去堆满文卷的书案前,去抽屉里摸出一只拃长的竹节,低沉的声音,道:“娘娘想知道的都在这里,拿去吧。”
“给我。”黄雨娇抢上前,把竹节抓在手里。
林启容拿了盔帽戴上,又用手正了一正,望着赵杉,道:“那日,娘娘问卑职生而为人,哪能没有半点的情思欲念。卑职是太高估自己了。”完,接过护兵递上的腰刀,大步走了出去。
黄雨娇往外拔着竹节封口的木塞,道:“太高估自己了,他这话什么意思?”
赵杉叹口气,道:“他不肯对我实言,非是怕我被困在这里遭受不测而受责惩,而是顾及我们与讷言的情谊。”将竹节一把抢过,又放回了书案上。
黄雨娇有些愣怔:“他给我们了,又放回去做什么?”
赵杉没有回答她,却对林升道:“回头告诉林丞相。他不愿因私废公,我也不想。”
林升却把脚一跺,道:“林大人跟娘娘都是一片公心。罢罢,这自私的恶人就由卑职来当吧。”着,上前将门掩了,低了声又道:“林大人确是跟侯大人暗有约定。便是侯大人诱引曾妖头倾兵来攻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