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乙问:“你能为仙门带来什么?”
云饮冰:“一个新弟子。”
吴乙看了看云饮冰,见她姿容婀娜,道:“不错,谈吐率真。”
两人却又同时皱起了眉头:“可是你的意向导师,却填的是墨仙姑?”
——魔界中人,大抵是与墨如渊有血海深仇的,就是直呼其名也无妨;但在仙门之中,对于墨如渊,多少还是要尊称一声道君。原始道君在世时,为了避免与道君混淆,又为免许多搞错辈分的尴尬,加之墨如渊仙姿卓绝,仙门弟子便称其为“仙姑”。
云饮冰道:“二位何故为难,可是墨如……不,墨仙姑不收徒?”
吴乙说:“墨仙姑虽未立誓绝不收徒,但想来根骨平常的苗子,也入不了仙姑之眼。这么多年,仙姑也只收了一个——”
他的话音未落,忽然漫天狂风大作,沙尘卷扬,云饮冰一时被吹得睁不开眼睛,却又敏锐地感觉到,仿佛无数刀光剑影自周遭向这边袭来,招招杀机毕现,绝不留半点生机。
云饮冰虽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本能使她一个轻巧翻身,举起坐着的板凳,四处抵挡沙尘之中的致命攻势。几道刀影擦着她的脸颊掠过,她感觉到一股热流扑洒到她的脸颊、脖颈和前襟……该不会是尤甲吴乙桌子上的保温杯洒了吧?
而在这急风骤雨般的杀招里,传来一个猖狂尖利的女人声音。
“区区黄口小儿,竟妄图拜墨如渊为师!”
风沙渐定,云饮冰一手拎着板凳,站在远处,满脸茫然。当她发现方圆几丈之内只有她一人时,更加茫然。
随后,她瞳孔地震。
面试的长桌翻倒,尤甲吴乙倒在地上,头颅不翼而飞,鲜血喷溅四处,而洒落云饮冰身上热乎乎的液体,正是二人的血。而在方才经历过暴风横扫的无关人士,或身负重伤,或缺胳膊少腿,或被波及到,生者与伤者皆惊得面如土色。仙门收徒现场,顿成一片狼籍。
“哦?你居然活了下来,趣味。”那个尖利的女人声音再度响起,云饮冰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