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赵构的脸色黑的能滴水了。
陈康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强行把下面几句话咽下了肚子,又咽了口唾沫,向赵构请罪。
“陛下,臣失言。”
赵构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陈康伯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
“无妨,当年之事,过去了就过去吧。”
说着,赵构又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我累了,今日就到这里吧,这件事情之后再说吧。”
说完,赵构直接起身走了。
汤思退重重松了口气,狠狠地看了陈康伯一眼,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沈该默默地看了陈康伯一眼,摇了摇头,默然离去。
陈诚之和王纶互相看了看对方,彼此微微叹息,也相继离去。
最后只剩下陈康伯一人,愣在原地愣了好久,仰天长叹一阵,缓缓离去。
走在离开宫殿的路上,陈康伯抬头望天。
今日是个阳光灿烂的好日子。
阳光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一扫春日早晚的寒凉,甚至让他觉得有点热了,觉得早上出门时穿着的厚实衣裳可以脱掉了。
家中妻子总是絮絮叨叨,觉得他穿的衣服太少,跟他说什么春捂秋冻之类的说法,叫他无可奈何,不得不穿着那么厚实的衣服。
这样想着,他忽然又觉得悲哀。
他在这里都觉得热,中原故土上生活着的民众们,又在以怎样的情绪忍耐着着金国残暴的统治,又是怎样忍受水深火热的生活呢?
他们是不是正在渴望着王师去解救他们,给他们带去解脱呢?
每每想到这里,陈康伯都觉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