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枢密院的规划,戚方现在需要南下。
而南下之前也需要留守一些部队保证南城县作为后勤粮站的存在。
既然对方坚壁清野,把那些刁民都给迁移走了,宋军不能从本地取得补给,那么就只能从后方要求运输。
于是宋军对后勤人员和后勤船只的要求就大了起来。
所幸现在只是十月下旬,天气还不冷,江南的河水一般也不会上冻,上冻也不会无法破冰,除非真的很冷了,遇上那种极寒的天气,那只能说天公不作美,不是他们的问题。
饶是如此,后勤粮站的安置也大大减缓了戚方的进军速度。
但是戚方觉得这是有必要的,因为后勤粮道真的非常重要,吸取了之前田师中战败而死的经验,他对后勤真的非常重视。
终于等进一步的进军准备完成之后,戚方才能够带领一路主力顺着河水向南丰县发起进攻。
他觉得虽然这里的叛军很有几分能耐,能搞出坚壁清野的局面,但是面对宋军的绝对优势,他们除非一退再退,否则迟早要和宋军交手。
而且后退也是有极限的,现在不断的后退,总有退无可退的时候,更别说还裹挟着那么多刁民一起后退。
早晚会被他追上,并且干掉。
要不是他麾下实在没什么骑兵,他是真的很想派遣骑兵快速追击,好好儿的给叛军和本地的刁民们开开眼,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军队,什么才是大宋精锐。
很凶残的!
但是他不知道,“叛军”和“刁民们”正是因为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凶残,所以正准备以十足的勇气和坚韧向他们发起最勇敢的还击。
十月二十五日,宋军在戚方的率领下抵达了南丰县以北十里处,在这里安营扎寨。
根据观察,南丰县确实有兵马驻扎防御,确实有叛军的踪迹,于是戚方确认,叛军的坚壁清野也是有极限的。
他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丝【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笑意,感觉自己已经触到了叛军的极限。
很显然,叛军已经无力继续带着那些刁民继续南下逃跑了,必须要在南丰县阻击他们,所以戚方更加确认,那些之前袭击他的哨探的刁民们此刻正在南丰县以南艰难地跋涉。
而只要他尽快攻破南丰县,就能去报复那些不知死活的刁民了。
于是他摆开阵势,开始指挥军队前往进攻南丰县城,他先是扫平了南丰县城外的一切军事障碍,然后顶着南丰县城上的远程武器的打击,逼迫衢州、信州二州招募来的两万炮灰扛着沙包去填陷坑和护城河。
衢州、信州二州招募来的两万壮丁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的保护,大型木幔都是保护禁军士兵的,根本不会保护这些炮灰,于是他们为此死伤惨重,花了三天三夜才终于填平陷坑。
而距离填平护城河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不过不重要,戚方强逼这些民夫填了一段护城河,确保可以过人,然后就开始利用这条壮丁们用命换来的通道运送战兵和攻城军械,开始向南丰县城发起进攻。
南丰县城只是一座小城,原本城墙只有两三米高,而农民军紧急修建,把城墙加高到了五米,防御力大大提升,对宋军的杀伤力也更大。
不过些许小小的伤亡根本不在戚方的眼中,他要的是最后的胜利,是这种宋军压着农民军暴打的快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豪情。
守城的农民军守军数量显然没有宋军那么多,抵抗起来难度不小,
围攻南丰县城三天之后,宋军开始了蚁附登城的环节,而这个时候,农民军也被迫和宋军短兵相接,浴血厮杀,靠着守城方的优势和勇气一次又一次的击退了戚方的进攻。
随着时间推移,南丰县城越来越危险。
宋军的投石机多次砸毁城头上的防御设施,也将城内的军用设施砸毁多处,且多次强攻上城头,城头上的农民军士兵甚至出现了抱着宋军士兵一起头朝下摔下城墙。
谷靠着如此惨烈的牺牲,农民军才能在宋军的围攻之下守住南丰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