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赵构还活着,赵佶的几个儿子也还活着,他不是唯一的皇位传承者,只要大臣们愿意,他们联起手来,就能改天换地。
赵昚不会这样想,陈康伯当然也不会这样去想。
但是他是新任枢密使,他的职位要求他用最坏的角度去思考国家大事。
“老臣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更不愿意相信明皇是在做什么伟业,老臣觉得他是别有所图,用心险恶,但是为了大宋,老臣必须要从最坏的角度思考这个问题,所以,老臣不得不相信。”
陈康伯的意见让赵昚十分叹息。
“相公所言甚是啊,凡事,总要想到最坏的一面,若不能想到最坏的一面,等最坏的情况发生了,就会猝不及防,手忙脚乱,再来一次靖康之耻也未必不可能。”
“老臣以性命保证,只要老臣一息尚存,绝不让大宋重蹈覆辙!”
陈康伯在赵昚面前跪下,表现自己的决心。
赵昚点了点头,然后扶起了陈康伯。
谷“相公的心意,我已经很清楚了,未来的事情还要多多依靠相公了。”
陈康伯点头应诺。
接着赵昚又和陈康伯商议了一些明国见闻,得知了一些明国有而南宋没有的制度规章,得知了明国正在好端端运行的一系列政策。
深深感觉到危机的赵昚越发意识到对南宋的弊政进行变革的重要性。
外事商议完了,赵昚又开始和陈康伯商议让他头疼的内事——赵构。
“太上皇久居温州不愿回归,我派十一次使者前往迎奉,太上皇还是不愿意回来,他久久不愿意归来,于我而言,非常不利,他要的戏台我修了,连宫殿我都帮他一起修了,他还要干什么?”
赵昚深深地为赵构的不配合感到不满。
他是太上皇,一直待在临安外头,待在他不能直接控制的地方,这也让他感到非常的不安。
陈康伯作为知道内情的少数人,知道赵构和赵昚几乎已经撕破脸的关系,微微叹息,但是却不得不为赵昚思考解决方法。
因为不管怎么说,太上皇和皇帝分居两地,在南宋朝臣们看来,在天下人看来,就是皇家内部不和、内部争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