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昚恶狠狠地盯着沈该。
沈该顿时感觉心寒无比。
他的确不想打仗,想要促成和平,但是天地良心,他从来没有起过背叛赵昚卖主求荣的想法。
他只是太害怕明军清算他了。
“官家若认为老臣有罪,还请拿出确切的证据证明老臣犯罪,那么官家要怎么处置老臣,老臣都心甘情愿,绝无二话,听凭官家处置,可若没有,老臣绝不认罪!”
沈该很不高兴,遂顶撞赵昚。
赵昚怒火冲天,一气之下拿起自己手上的茶杯就把沈该的额头砸破了,顺势还罢免了他尚书右丞的职位,让他老老实实以戴罪之身闭门思过,说等着打完仗之后必然严惩他。
沈该被皇帝砸伤、差点厥过去,他的脑袋被一圈一圈的纱布包裹起来,饶是如此,这纱布上还透着血色。
周围一群主和派的官员盯着他的脑袋看,满脸都是凄怆之色。
“官家怎得如此不爱惜大臣?”
“我等官员尽心竭力为官家做事,官家怎么能如此对待忠臣呢?”
“我等做错了什么?黄河大坝之事官家谁也不告诉,如此作为如何不叫我等寒心?”
“此非儒臣待遇啊!”
“他虞允文也是混蛋!自己做了蠢事,非要拖着咱们一起去死!”
一群人虽然对赵昚的行为十分不满,但是也不敢直接批判赵昚,只能狠狠批判
沈该黑着脸坐在床铺上一言不发,仿佛浑身环绕着浓浓的黑气,让人望而生畏。
众人一番探讨之后,却没有任何阻止赵昚和虞允文的办法,心里是千个万个不愿意和赵昚等人混在一起等死,但是又无能为力,最后无奈退去,请沈该好好休息,他们会再想办法。
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张栻偷偷跑了回来,拜见了沈该。
“敬夫此来,所为何事啊?”
“自然是为相公之事。”
张栻轻声道。
“相公?我已经不是相公了,现在不过是个没有官职的戴罪之身,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被赶出临安城流放到天涯海角,运气差一些的话,就要死在半路了吧。”
沈该黑着脸,冷笑道:“敬夫难道是特意来看我笑话的?是因为我与令尊素来不睦?”
“相公此言谬矣,家父过世已久,且家父之过世与相公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