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昚眉头紧锁,怒视苏咏霖,可到底也没有再说出什么其他的话。
嗯,也说不出来了。
满口牙被打掉了,一嘴血沫子,啥都说不出来。
“当然了,对于你,我只是觉得你又是可怜又是可惜,却没有对赵构那么痛恨了。”
苏咏霖不再搭理赵昚,走到赵构面前俯视着赵构。
“我最恨的是你,赵构,有些时候我是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姓赵还是姓完颜,你告诉我,你姓什么?”
赵构被刚才赵昚挨打的场面吓了一跳,现在略有些迷茫的抬起头看了看苏咏霖,然后赶快低下头。
“姓赵……”
“不对吧,姓赵的话,为什么对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被金人掳走惨遭凌虐的家仇国恨无动于衷,反而对金国毕恭毕敬,称臣纳贡,就好像金国皇帝是你亲爹一样,为什么?认贼作父很有快感吗?认真回答我,我饶你不死。”
苏咏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赵构,很想从他嘴里得知他这样做的原因。
赵构似乎在这一瞬间也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事情,但是很快,他意识到苏咏霖要饶他不死,于是他立刻就想到了原因。
“因为……因为国势艰难,不得不低头求和,以图后举,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是不明智的,所以我想学习当年汉朝的故事,先隐忍,后北伐……”
“你这话说的,赵构,我不说别人,你自己相信吗?”
苏咏霖连连摇头:“快别这样说了,文帝景帝武帝的棺材板我都快摁不住了,人家要是知道你居然用他们做遮羞布,他们真是要气的活过来揍你的!你自己不害臊啊?哦……我错了,你压根儿就没有羞耻心,我错了。”
赵构一阵心慌。
“陛下!罪人……罪人不敢妄言啊陛下!”
“那你就老老实实说出来,别用人家汉朝皇帝做遮羞布,人家才是真的先隐忍后爆发,你呢?忍了三十年,爆发呢?嗯?”
苏咏霖不屑道:“老老实实交代,你是不是当年在扬州的时候被金人吓得不举了?”
这话问出来,在场的明国重臣们都饶有兴趣的看向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赵构,眼中满是戏谑和嘲讽。
赵构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瞳孔一缩,梦魇般的回忆袭上心头,又是痛恨又是恐惧,差点没哭出声来。
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卑劣秘密被苏咏霖当众拿出来处刑,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爬满了蚂蚁,而这些蚂蚁又在不停的撕咬他的身体,让他浑身上下奇痒难捱,痛苦不堪。
他现在只想立刻挖个洞逃离这里,逃离这让他感到窒息的地方。
但是他做不到。
赵昚显然对这个问题非常敏感,想说些什么,但是一张嘴就喷出了满嘴血沫子,什么也说不出来。
“看起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苏咏霖绕着跪在地上的赵构缓缓踱步,一本正经的为大家进行分析。
“赵构的这种行为,其实很好解释的,因为过度恐惧,对身体造成了严重的损伤,于是这种恐惧的感觉就借助身体上的损伤时时刻刻折磨着他,他想要忘掉,想要让自己挣脱出来,却根本办不到。
那么多年了,他的不举还是治不好,心病治不好,身体上的病也就治不好,可身体上的病治不好,心病就如影随形,不停地刺激着他,不停地折磨着他,让他永远也忘不掉那一年在扬州城内他是如何的惊恐万分。
他挣脱不出来,完全没办法把自己的恐惧打消掉,可以说,他得了畏惧金人到死都不能治好的病,这种病说好治也好治,说难治也难治,主要还是看个人,但是很显然,赵构没办法跨过那道坎。”
赵构紧紧闭着眼睛,双手不自觉地堵住耳朵,想让自己听不到苏咏霖的话。
可苏咏霖的话语宛如魔音灌耳一般,他拼了命的堵住耳朵,却还是听得到苏咏霖说的每一个字。
由于各种问题地址更改为ida请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