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度集体农庄的加入数据很难看,加入集体农庄的农民其实并不多,在大部分农村内,加入农庄的农户比例还不到四成。
第二年开春之前,还有一部分农民觉得加入不加入区别不是很大,对生活来说没什么改善,所以决定退出。
朝廷遵守诺言,不阻拦。
还有一些人抱着偷奸耍滑的想法加入集体农庄想要薅羊毛,结果发现羊毛根本薅不动,所以要么主动退出,要么被集体农庄主动清退。
于是这一数据变得更难看。
但是第二年,集体农庄的优越性逐渐开始体现出来了。
集体的力量终究大于个人的力量,尤其在这个生产力落后而自然灾害威力强大的年代,只需要一次稍微不那么风调雨顺的经历,就足以改变很多农民的看法。
推行集体农庄政策的第二年,燕云地区较之前一年少雨,略干旱。
官府修建的水利工程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所以灾害不严重,粮食减产量比较有限,大局没有任何改变。
但是放在一个区域内,个人和集体之间的差别还是十分清晰的体现了出来。
一边是众人拾柴火焰高,一起挑水一起用,轮班轮流挑水、休息,生产规划科学有效,效率很高,大家集体克服困难,保证了集体土地的生产规模和成果。
一边则是步履艰难,土地减收难以避免。
秋收时节,集体农庄内部工分分配之后,农庄成员的收入普遍高于个人农户,对比十分清晰,幸福指数大幅度攀升。
局面逆转了。
随着宣传力量的加强,秋收之后,大量感受到个人力量渺小而集体力量强大的农民要求加入集体农庄,直接形成一股加入集体农庄的风潮。
最后经过统计,整个试验区内直接有百分之九十三的农民加入了集体农庄。
还剩百分之七就是不要加入,可能死要面子也是其中重要的原因。
苏咏霖都听说了,之前最早一批农民选择加入集体农庄的时候,有不少人对他们冷嘲热讽,觉得他们加入农庄就是着了官府的道,官府就是要借这个集体农庄把他们的土地拿回去。
绝对不加入,说什么都不加入。
那也没关系,不强迫。
倒是试验区之外的农户们听说了集体农庄使用集体的力量挑战缺水困境的消息之后,纷纷表示对集体农庄很是心动,询问当地农会他们这边什么时候也能搞个集体农庄试试水。
看得着的好处摆在眼前,那还有谁真的傻吗?
于是在第三年,洪武六年年初的时候,中都地区的集体农庄数量较洪武五年直接增加了三倍,集体农庄成员规模也大幅度攀升,集体农庄政策初步受到民间的承认。
这一点让苏咏霖很高兴。
而在河南、山东之地,因为黄河工程的存在和长期的灾害经历,农民们普遍对集体农庄存在着更大的需求度和接受度。
且因为地理因素,他们长期与官府合作,该地区加入军队的人数很多,支持军队进行征战的次数很多,白条流通程度最高,属于绝对的革命老区。
这些地区的民众普遍更加信任明国官府,对明国官府也缺少燕云地区农民的那种戒备感。
加上复兴会组织对燕云地区集体农庄推行的故事的宣讲,洪武六年山东与河南地区的集体农庄一经推行就迅速占据了整个农户规模的五成以上,然后快速突破七成。
到三月份,这一数字稳定在了八成八左右,暂时不到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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