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年和宋桥、肖琦组队开黑,一直到后半夜才睡,趁机说了自己周六要去出差的事。接连放肖琦的鸽子,傅年觉得过意不去,好在肖琦善解人意,他才安心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早,傅年洗漱完下楼做早饭,却发现厨房里已经有人在做饭,难道他这保姆刚上任就有人抢饭碗?
“你是……?”
“我叫张岩,是容总请来的保镖,我看冰箱里有不少食材,就打算给大家做些早点。你就是傅年傅先生吧。”
“我是傅年,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我来帮你吧。”
“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你就不用沾手了。”
看看餐桌上摆的早点,傅年笑了笑,说:“容总平时吃饭比较挑,不吃葱姜蒜,辣的不行,甜的也不行,这些早饭我们吃,我再给他做点别的吧。”
张岩听得一阵好笑,说:“行,那厨房就交给你了。”
傅年打开冰箱看了看食材,给容溪做了一碗海鲜疙瘩汤,拌了些半口的小咸菜,又热了一个奶香馒头。等所有饭菜上了桌,容溪也下了楼,跟他一起下来的还有楚萧。
傅年笑着打招呼,说:“楚先生,你昨晚没走啊。”
楚萧昨晚也是后半夜才睡,眼底有明显的阴影,打了个哈欠,说:“昨晚重新弄了别墅的监控系统,今天再安装一些摄像头,保证对别墅内的一切进行无死角全方位的监控。”
“这么夸张?卧室应该不用吧。”
“卧室不用。”不等楚萧说话,容溪率先开口。
傅年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说:“那就还好,要不然真的一点隐私都没了。”
容溪走到餐桌前桌下,傅年将海鲜疙瘩汤往他面前推了推,说:“容总,这是给你做的,你尝尝看。”
楚萧也跟着坐了下来,看看自己面前的包子和豆浆,再看看容溪面前的海鲜疙瘩汤和奶香味馒头,羡慕地叹了口气,说:“还真是同人不同命,咱们这些粗人,就只配吃这些粗食。”
张岩看看自己做的包子,好笑地说:“老大,怎么说这也是我辛辛苦苦做的早饭,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粗食了?”
楚萧看向张岩,反问道:“这大锅饭能和人家专属的比么?”
张岩看看容溪面前的早饭,摇摇头说:“那不能。老大,咱得认清自己的定位,粗人就该吃粗食,吃的太精致,你自己都感觉不伦不类。”
傅年没忍住‘噗呲’一声乐了,说:“说的有道理。”
楚萧没好气地看看两人,说:“行啊你们,拐着弯的损我。张岩,我治不了傅年,还治不了你,待会儿吃完早饭,两百个俯卧撑,两百个蹲起,两百个蛙跳。”
张岩一听,顿时垮下了脸,说:“老大,我错了,明天我早起,给老大也做一份专属早餐,绝对让您满意。这惩罚就算了吧,待会容总他们去上班,我们还得跟着。”
“瞧你那副怂样,这次就算了。”楚萧看向傅年,笑着说:“傅年,这海鲜疙瘩汤还有没?”
“还有不到一碗,楚先生想喝的话,可以去盛。”
“半碗也成,我也就是想试试味道。”
楚萧刚想起身,就听张岩说:“老大,您坐着,我去盛。”
傅年看看两人,会心地笑了笑,看得出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好,不只是上下级的关系,更像是兄弟。
容溪一直没说话,专心吃着面前的早餐,汤里的海鲜已经熬煮的软烂,非但不腥还很鲜,配上一个奶香味的满头,半口的小咸菜,确实很不错,看得出傅年在他的吃食上用了心。
张岩盛完粥,又出去叫了马武和李森,三人和傅年算是正式见了面。众人围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饭,并没像电视里演的一样,霸道总裁一个人吃饭,其他人都在旁边站着。
吃完饭以后,张岩接替了傅年的位置,充当起了司机,马武坐在副驾驶,李森则另外开了一辆车,而傅年和容溪一起坐在了后座。
傅年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容溪,总觉得从这个角度看他,莫名有些紧张。他讪讪地说:“容总,我总觉得我的身份有些尴尬,好像你花了那么多钱,雇了个麻烦回来。”
容溪明白傅年想说什么,淡淡地说:“我们签了合约,一年内你不能离职,我目前也没有解约的打算,你安心呆着,照顾好我一日三餐就行。”
“容总,您这么做到底为什么?”傅年忍不住问出这两天一直埋藏在心里的疑问。
容溪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的打算。
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回答,傅年这心里就像猫爪的一样难受,可容溪不回答,他也没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量照顾好容溪的一日三餐,纵然深陷泥淖,他也不想欠别人的。
几人来到嘉华总部,停好车后,乘坐直达电梯,直接来到39层。张岩三人始终铭记自己的身份,以保护的姿态围绕在傅年和容溪的身边,直到他们来到39层,傅年的专属办公区。张岩留在电梯门前站岗,李森拿着装备查看整个楼层的监控设施,而马武则负责跟着傅年,容溪反而独自进了办公室。
傅年泡了杯茶给容溪送了过去,犹豫了一瞬,问:“容总,我刚才才想起来,之前王队叮嘱过我,说最近不要出宁城,所以周六我恐怕不能跟你一起出差了。”
容溪抬头看向傅年,说:“你现在不是已经摆脱嫌疑了么?为什么还限制你的自由?”
“命案到底是在我家发生的,他们有这样的要求,倒也合情合理。我觉得不跟着也好,至少不会给容总惹麻烦,万一因为我耽误了容总的事,就不得不偿失了。”
容溪眉头微皱,沉默的看了傅年一会儿,说:“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傅年应声,转身出了办公室。
看向门口守着的马武,傅年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谁能想到一个做助理的,居然混上了保镖,这要说出去谁能信。
“马哥,你这么跟着我,我真觉得别扭。”
“那你得好好适应一下了,保护你的安全可是我们的工作。”
“那好吧。你随意,我去看会儿资料。”傅年听着自己这话都觉得别扭,从带过来的布袋里拿出一本日记,坐在休息区慢慢读了起来。
傅年手中的日记依旧是爷爷在他父母去世后写的,那时候的他年龄太小,对什么都懵懂无知,再加上得了创伤后遗症,遗忘了当时的记忆,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处于自闭的状态。爷爷除了要承受丧子之痛外,还要打起精神照顾他,可以说那段日子对于爷爷来说非常难捱。
傅年一边看,一边擦着眼泪,马武站在一旁看得非常奇怪,问:“傅年,你在看什么?”
“我爷爷的日记。”傅年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抽了张纸巾擦擦眼角,说:“我父母去世的时候,我刚刚八岁,后来是爷爷一个人把我带大的。”
“那你爷爷……”
“去世了,差不多快十年了,只留下这些日记。我以前不敢看,怕自己无法接受爷爷去世的事实,现在想想挺后悔的。”傅年站起身,说:“我去洗把脸。”
傅年走向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因为流眼泪变得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些许,他现在才知道,原来爷爷一直都不相信那场车祸是意外,只是十八年前的鉴定技术有限,很多线索都无法被甄别,他只能明面上接受交通意外的结果,暗地里去调查。
傅年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仿佛看到一团迷雾在镜子里慢慢升腾,将他渐渐笼罩其中,让他分辨不了方向。就在这时,他的爷爷突然出现,微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傅年见状眼眶一红,他迈开腿朝着爷爷跑去,却发现他居然变成了童年的模样。
“年年,快过来,到爷爷这里来。”
耳边传来爷爷温暖的声音,傅年抬头看过去,见爷爷伸出双手,他终于不再犹豫,朝着爷爷跑了过去。
“傅年,傅年……”
傅年去洗脸,好久没回来,马武不放心,直接追了进来,看他盯着镜子发呆,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
傅年回神,镜子中的迷雾消失,一切恢复正常。
马武有些不放心地问:“傅年,你没事吧?”
傅年摇摇头,说:“我没事,只是想事情想的有点投入。”
“没事就好。”马武见他恢复正常,不禁松了口气,说:“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该放下的还是得放下,毕竟还得继续活着。”
“我明白。”傅年长出一口气,说:“以前是年龄小,对很多事都懵懂无知,现在长大了,也该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之前在他家发生的凶杀案,与他父母的车祸有关,但傅年隐隐觉得两者之间存在着必然联系。只是他不明白,他父母的车祸距今已经十八年,他爷爷去世也有了近十年,到底是因为什么,让这件已经掩藏了十几年的事再度浮出水面,这也是他接下来要去寻找的答案。
傅年回到休息区,拿起手机搜寻有关那场车祸的信息,只是可惜因为时间太久,所搜到的信息极度有限。他要了解当年的事,只有两条路,一是根据爷爷日记中的线索,接着往下查。二是将自己的怀疑告诉王耀,依靠他得到当年的车祸资料。只是这场车祸已经是定案,而且这一切也都是他没有依据的推测,即便王耀信他,没有证据,当年的车祸也无法重启。所以他目前最好的做法,就是根据爷爷日记上记录的线索,继续展开调查。
想明白以后要做的事后,傅年重新打起了精神,无论将来要面临什么,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查清楚真相,还父母一个公道,也给爷爷一个交代。
傅年本想继续看日记,手边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他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拍了拍胸口,随后接通了电话。
“喂,给我泡杯茶。”
听是容溪的声音,傅年愣了愣,随即应声道:“哦,好,我这就送来。”
自傅年上班以来,这部电话就一直在,只是从未响过,这还是第一次。傅年放下日记本,起身去泡茶,看了看别墅带来的柠檬和柚子,用榨汁机榨汁后,调制成柠檬柚子茶,他倒出一小杯尝了尝,带着微微的甜,和浓浓的果香,口感爽滑,内容丰富,一点都不逊色于专门的奶茶店调制的奶茶。
一直在旁观的马武两眼放光的看着傅年,别看他人高马大,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喝奶茶,只是为了控制体重,他的饮食都要经过严格的控制,平时喝奶茶的机会不多。见傅年调制奶茶,一下便勾起了他的馋虫,他吞了吞着口水,说:“傅年,你之前该不会开过奶茶店吧,你这冲泡出来的茶好香啊。”
“这个倒没有。马哥,不和你多说了,我先去给容总送过去。”
马武艰难地移开视线,说:“好,那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