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巧狼狈地离开餐馆,宋桥的这场相亲也就宣告失败。
宋桥转头看看四周,笑着说:“行了行了,女主角都走了,这戏也唱不下去了,都别看了。服务员,过来一下,我要点餐。”
周围的人见无戏可看了,也就收回了视线,服务员则紧跟着走了过去,将手中的菜单递给宋桥,说:“您看看想吃点什么?”
“羊肉串,来上20串,再来个冬瓜汤,清汆丸子,京酱肉丝,一斤虾仁水饺,就这些吧,做好了给我打包,我要带走。”
“好的,马上给您下单,请稍等。”
宋桥见服务员离开,拿起手机切换了摄像头,装模作样地说:“唉,老子的相亲就这么泡汤了,快点安慰安慰我。”
“你少装模作样,我还不了解你。不过你小子行啊,我都没看见她脖子上有东西,你倒是眼尖得很。”傅年一边忙活着,一边和宋桥聊天。
“就算让你看到,你丫一处/男,能知道那是啥么?”
“你丫少跟我嘚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我还记得前段时间,某人身上青青紫紫一片一片的,当时我就纳闷,这东西不应该女人身上有么,你一男的是怎么弄得,整个前胸密密麻麻……”傅年说着说着停了下来,脑海中再次想起那个早上。
“甭提了,之前在星夜认识一女的,长得文文静静的,哪曾想上了床这么豺狼虎豹,什么皮鞭、蜡烛、手铐,玩得那叫一个花,差点没给我吃了。为了我的小命着想,那晚之后我就直接把她拉黑了。”
傅年听得一阵好笑,说:“没想到你小子还有怕的时候。”
“那是你没经历过,如果你来这么一次,你也得怕。还是算了吧,你那玩意从小到大除了撒尿,就没用过,再留下什么心理阴影,那可就完了。”
“滚球!穿的人模狗样的,张口就是荤段子,哪个女的能给你当媳妇儿。”
“要实在没人看上我,那咱俩就将就过吧,你看我爸妈也喜欢你,多你这么一个儿子,他们肯定乐意。”
“谁和你凑合过,你没人要,我还没人要?”
傅年一边和宋桥聊天,一边低头处理食材,完全没留意到容溪已经站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
“听你这语气,是有目标了?是那个乔兰,还是张洁?”
“你小子倒是好记性,就跟你提了一嘴,你现在还记得。”
“那可不,你丫除了网友,可从没听你提过哪个异性,好不容易提一次,我哪能不记住,万一你们要是真成了,那我不得打好关系。”宋桥顿了顿,笑着说:“咦,容总,晚上好啊。”
“晚上好。”
容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傅年切菜的动作一顿,有些僵硬的转过身,见容溪的脸色黑沉沉,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心虚地笑了笑,随即转过身拿起手机,说:“宋桥,我先挂了,有空再给你打。”
挂掉电话,将手机放在一边,傅年小心地往一边挪了挪,转身看向容溪,讪讪地笑着说:“容……容溪,你什么时候来的?”
容溪面无表情地说:“从你说宋桥前胸密密麻麻全是青紫痕迹开始。”
傅年再次朝旁边挪了挪,说:“那什么,我刚刚处理了虾,还得和面,这地方空间小,你还是到外面等着吧。”
容溪迈出一步,将傅年困在自己与灶台之间,说:“你是怎么看到宋桥胸前的痕迹的?”
“我……容溪,我和宋桥之间就是纯哥们,又是两个大男人,看过他光着膀子,有什么大惊小……”
不待傅年说完,容溪便吻了上来,傅年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即伸手去推,却被容溪捉住了手腕。傅年后仰,迫使两人分开,皱着眉说:“容溪,放开我,我不想伤你。”
“以后不许看别人的身体,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行。让我知道一次,我就吻你一次。”
呼吸交缠,甚至能感受到其中的温度,傅年脸上一热,说:“嗯嗯,不看不看,谁都不看,现在能松开我了么?”
容溪微微外后退了退,却没有松开的打算,问:“乔兰和张洁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都只是同事而已,那个张洁的信息,我甚至都没回过几次。”
“信息?你们交换号码了,什么时候的事?”容溪瞬间抓住了重点。
傅年一怔,暗骂自己没事找事,随即解释道:“就几天前,我去给乔姐送文件,她说加微信,我没带手机,又不想让她太难堪,就给她了手机号。”
听到这儿,容溪的脸更黑了,说:“拉黑。”
傅年见状连忙应声,说:“拉拉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赶紧放开我,待会儿马哥就回来了。”
“以后离这种明显目的不纯的人远点。”
傅年忙不迭地点头,现在只要容溪松开他,让他答应什么,他都能答应。
容溪没再为难傅年,以免适得其反,他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傅年直起身子,扶了扶腰,没好气地瞪了容溪一眼,心里暗自嘀咕,以后打电话一定要在个隐秘的地方,这人分明就是个霸道的醋坛子。见容溪还在那儿站着,傅年指了指房门,说:“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出去等着就成。”
“今天周末。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傅年下意识地看向容溪的手,说:“你手上的伤刚好,算了吧,我自己来就成。”
容溪抬手看了看,嘴角勾起笑意,说:“心疼我。”
“你倒是臭美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个吻,傅年现在面对容溪少了几分不自在。
这么明显的变化,容溪自然察觉的到,既意外又惊喜,凑到傅年身边,说:“我长得不好看?”
傅年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将放着香菇的盆递了过去,说:“把香菇洗一洗,然后放进锅里煮一煮。”
容溪接过洗菜盆,重复地问道:“我长得不好看?”
傅年哭笑不得地将他推到水龙头旁边,说:“好看,好看,跟天仙似的,赶紧去洗菜。”
容溪皱了皱眉,虽然不满傅年的敷衍,却也没在纠缠,他很好的掌握了和傅年相处的‘度’。
没过一会儿,马武买菜回来,将芹菜递给傅年后,就识趣地离开了。厨房里依旧只有他们两个,搞的傅年是哭笑不得。
看着被狗啃似的芹菜,在看看被戳的惨不忍睹的香菇,傅年很纳闷,就算做饭不成,打下手怎么也得像点样吧,但容溪成功的打破了他的幻想。
“行了,可以了,接下来交给我就成了,你出去等吧。”
“你嫌弃我。”容溪看着傅年,清冷的眼睛里竟带了几分委屈。
傅年看得一愣,完全无法想象这个霸道的男人,居然会露出这副表情。未免伤了他的自尊,傅年只好违心地说:“没有,接下来的活,你已经帮不上了,与其在这里站着,还不如出去等。”
容溪怀疑地看着傅年的眼睛,说:“真的?”
傅年忙不迭地点头,说:“真的,比真金还真。”
“嗯,那我去洗澡。”容溪说完,趁傅年不注意,在他脸上偷亲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厨房。
傅年捂着被亲的脸颊,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无奈地笑了笑,专心地忙着手里的活计,丝毫没有察觉他心境的变化。
容溪洗完澡下来,傅年已经忙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菜窝窝还没蒸好。
容溪站在门口看着忙碌的傅年,突然出声说:“傅年,明天晚上陪我去参加宴会。”
傅年盖上锅盖,随口问:“宴会?什么宴会?”
“我爸的生日宴。”
傅年怔了怔,随即说道:“这是家宴,我去有点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以后都得见面。”
“我只是你的助理兼保姆,见家长就没必要了吧。”
见傅年又缩回壳子里,容溪走上前,一把攥住想要躲开的傅年,说:“做也做了,亲也亲了,你还想不负责?”
“不是,那天晚上我真的是无意识的……”不知为什么,傅年说这话总是底气不足。
“那今晚我们再做一次。”容溪说的云淡风轻。
“什……什么?”傅年被容溪的惊人之语吓倒了。
“那今晚我们再做一次。”容溪重复了一遍。
傅年回神,想要甩开容溪的手,却被他攥的死紧,无奈之下只能岔开话题,说:“你快松开,菜窝窝好了,再不弄出来该糊了。”
“那我就当你应了。”
“应?应什么,容溪,你别闹……”
“要么陪我去参加宴会,要么今晚我们再做一次,你选。”
“这选跟不选有区别吗?”傅年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说:“容溪,你再这样,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容溪不说话,也不松手,眼睛直直地看着傅年,眼底的执拗像极了发脾气的孩子。
傅年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容溪,那是你爸的生日宴,是高兴的日子,我陪你去可以,但只能以你私人助理的身份,你要答应,就去,不答应,就不去。”
容溪皱了皱眉,说:“那今晚……”
傅年直接打断容溪的话,说:“打住,不行,怎么想的怎么忘了吧。快松手,真的要糊了。”
容溪松开手,表情有些委屈,却也见好就收,没再为难傅年。
傅年终于得以脱身,连忙将天然气关上,掀开锅盖看了看,说:“好在没糊,要是真糊了,今晚你就甭吃了。”
“你不舍得。”容溪的语气很笃定,像是吃死了傅年。
“你这说的还真是有恃无恐。”傅年不得不承认容溪真是了解他,指了指旁边的汤锅,说:“你把汤端出去。”
容溪点点头,端起旁边的汤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