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快的。”
秦观月打了个呵欠,洗漱完毕后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镜中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容貌秀美,眉心一点朱砂痣,却不显艳色。
玉冠束发,明黄白袍加身,腰佩宫绦,镜中的少女已是少年打扮。
秦观月手指漫不经心地绕着腰间的明黄色宫绦,身后的黑衣少年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走出庭院后一路亭台楼阁,来来往往的皆是一身白衣玉冠腰佩宫绦的少年少女,无一不上前恭敬行礼。
“见过秦师兄。”
“……”
她踏过高大宽阔的玄狐门后,看向前方连绵起伏的山峦,白蔼岚雾环绕其间,左右皆是高耸入云的山川,脚下则是一条绵延不绝的小路贯通山下,而在那绵延山路上正有上千人纷至沓来。
“你方才说他到哪儿了?”
“平川。”
“平川距此不过二里,看来是遇上追兵了。”秦观月扬了扬眉。
“我去接应。”
“不用。”
秦观月垂眸看着脚下密密麻麻的人,拂起衣摆,横剑在膝,坐在了那石阶上。
身后的弟子们好奇地看着。
谢玉方早起便看到了自家大师兄随性洒脱的姿态,不由上前问了句,“这是在做什么呢,大师兄?”
秦观月托着腮,回道,“等人。”
谢玉更是茫然,“等谁?”
她却不再回答,而是抬了手,“先鸣钟吧。”
“是。”
话音一落,身后那片朱红宣白的重重宫阙便响起了沉沉的钟鸣,一声又一声。
直至九声罢,震颤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