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越公子伤好的差不多了?”
谢玉一身白衣,神色不善地看着他。
越闻天沉默,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师兄呢?”
“未醒。”
谢玉无奈地笑了笑,自己在客厅里坐了下来,“我师兄平时脾气好的很,从不发脾气,偏偏起床气大的很,若没睡够四个时辰,谁吵她谁就惨了,连掌门都怕她……”
越闻天倒了杯茶,垂眸喝着,并不接话。
谢玉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腰间的宫绦,“我大师兄十三岁那年便被定为钦天鉴首徒继承人,锦衣玉食,明黄加身,连大羲的帝王都要敬畏三分,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越闻天知道他所言不虚,光秦观月屋里那半边嵌了一面墙的夜明珠都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了的。
“她本可享尽尊贵,却要为你舍去一切,你到底有什么能耐让我大师兄为你至此?”
越闻天迎上他的目光,“你想说什么?”
谢玉目光淡淡,“传掌门之命,邀越公子一叙。”
越闻天神色一顿,“好。”
秦观月醒来时已经过了未时,洗漱一番后,没见到越闻天却见到了某人留下的一张纸条。
[掌门有请,人我带走了。]
梳头的手顿了顿,秦观月扔了梳子,给自己扎了个马尾,去了思源阁的饭堂。
钦天鉴的弟子们也都习惯了他们大师兄人前高贵霸气人后逗比随意的模样,因此也不意外,特地给她开了个小灶弄了些吃的。
秦观月填饱肚子后眼看着已经下午了,便一路负着手踱着步满钦天鉴地溜达去了。
一路上遇见不少钦天鉴弟子,皆目光躲闪地匆匆而去。
秦观月假装看不见,踏着步子向北山走去。
穿过一片桃林,在那临崖处有一座望月亭。
偌大钦天鉴,秦观月本就起的迟,晃悠过去时便已近了黄昏。
天地静谧,远处便是崇山峻岭,高山之上一座凉亭矗立其上,天边便是斜阳日落,在这山峦之上洒下无数赤霞,仿佛染红了半片江山。
那凉亭中早已坐了一个人,一身明黄云纹锦袍,一头银发,面容俊俏舒朗,飘逸若仙,正在那里神色悠然地品着茶,赏着景。
秦观月走过去一屁股坐下,也给自己倒了杯,“我的人呢?”
“你还真是放心,也不怕我直接杀了他?”
“你也不怕我把钦天鉴搞垮?”
“放心,人没事,我只不过想扣着他跟你多说几句话罢了。”
秦观月自然知道,否则也不会不管不问了。
她这副表情宫越看的清楚,忍不住问了句,“你如此自负,就不怕自负过了头?”
“自负者便称不上聪慧,而聪慧者从不自负。”
秦观月斜睨着他,“越闻天少一根头发,我就让钦天鉴土崩瓦解。”
“我不觉得你有这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