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逢源一惊,“你……想做什么?他可是楼冰河的人!”
“你放心,只是让他离开而已。”
云子弧眼里掠过一丝鄙夷,不动声色道,“那孙楚都说了些什么?”
常逢源皱眉,“他说……陛下来了。”
云子弧一惊,“你说什么?”
“他说陛下来了九江,就在浮云山钦天鉴上,似乎是为了钦天鉴叛逃的那个弟子救了越闻天的事。”
“钦天鉴难道也要护着那个越闻天?”
云子弧蹙眉,据他所知,钦天鉴掌门宫越曾任当今帝师,也是他一手扶持当今皇上登基,怎么可能公然维护越氏余孽?
“孙楚说那弟子不是一般弟子,是钦天鉴首徒,未来的大羲帝师。”
“钦天鉴首徒……此事你可确定?”
“确定。”
常逢源怕他再追问秦观月的名字,立刻转了话题,“他还说皇上三日后就要回京了,届时会从同安过,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我包庇你们私自征人采矿,还出了人命,那我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此事我自有主张,不会连累常大人你的。”
云子弧冷冷打断了他,“只希望常大人莫要自乱阵脚,免得送了小命。”
常逢源脸上微僵,转身进房里去了。
“少爷,可要将常逢源灭口?”云子弧身旁的侍卫问道。
“现在还用得上他,况且他只以为我们是在私自采矿,威胁不大。先将他所说的都查出来,再将此事通知王爷。”
云子弧手指敲着栏杆,目光沉凝,“若他若说为真,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可若为假……”
他脑海中瞬间盘算着许多事,半晌后,挥挥手,“三日太仓促,尽快将此事告诉王爷,让王爷来定夺。”
“是。”
一门之隔的房中,常逢源满腔忧愁地回了酒席,旁边喝大了的孙楚一把拉住他喝酒。
常逢源纠结地干了杯酒,扭头看了眼醉醺醺的孙楚,低声问道,“将军,不知皇上来九江可作停留?”
“留,当然留,皇上要办事的……”
“办……办何事?”
说到这里孙楚却怎么不往下说了,又喝了几杯后,直接往桌上一倒呼呼大睡起来了。
话听了一半的常逢源急得抓心挠肝,却又不敢直接问。
接下来的两天里,常逢源又找了不少借口将孙楚灌醉了,才彻底将话问清楚。
“皇上去浮云山时……曾在顺安接到过一张状纸,那秀才说……说他妹夫失踪了,同安知府不管,他便来顺安告官,不想遇到了皇上……”
“……”
酒席上的常逢源听完这话心都凉了,脑子里只剩两个字,完了。
他还记得那个为自家妹夫鸣冤的倔秀才在他跟前叫嚣告御状的模样,哪成想这酸秀才还真告上御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