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月想了想,又道,“不是钦天鉴的人。”
越闻天毫不意外,秦观月敢正式与钦天鉴脱离关系,自然是准备了后手的,只不过……
“你有多少人手?”
“看你需要。”
越闻天心中微惊,却也没有多问,只点了点头。
此事算是达成了共识,但最开始的问题却依旧没有解决。
两人沉默许久,秦观月忽然开了口,“你若取而代之,应是顺理成章,而非乱臣贼子之名。”
越闻天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五国之战在即,你要夺的不仅是龙泉宫里的那张龙椅,还有大羲外的疆土。”
秦观月深吸了口气,继续说,“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我不可能马上跟你回——”
“我陪你。”
“……”
越闻天目光平静地看着她,“琅琊也好,雍州也好,我都陪着你。”
秦观月动了动唇,别开目光,“你在雍州的用处比在琅琊更大。”
两人再次产生了分歧,但秦观月觉得自己的措辞已经很委婉,甚至她对她妹妹都没这么委婉过。
越闻天竟也没反对,反而还笑了下,“好,我知道了。”
秦观月松了口气,又问起,“那你射余世子的身份该如何处理?”
“射余帝曾受我父王恩情,我回雍州前去过射余一次,已经和射余定下盟约,我代替麟世子入京为质子。待我夺位后,大羲与射余将一同对抗襄未与大秦。”
他没有细说,但秦观月却很明白其中关节。
射余虽列五国,但国力最弱,数年来屡遭大秦侵犯,而大羲虽表面温和,但也有凌然之势。至于襄未野心勃勃,更不必说,而大夏更是孑然dú • lì,射余也只有另寻盟友了。
不得不说,越闻天想的很到位,手段也颇高明。
她想着想着便露出了笑容,自己倒是没察觉到,反叫越闻天看了个清楚。
“天色不早,留下吃晚饭?”他问。
“不了,我还有事。”
秦观月抬头看了眼天色,已经是下午了,“你好好休息,这几天不要练武了,让雷豫保持警戒,别让你受伤的事泄露出去。”
“嗯。”
“……”
秦观月起身后又看了眼他肩膀上的绷带,吐出了一句,“谢谢。”
越闻天看了她一眼,笑道,“不必言谢,你也是我的盟友。”
秦观月听着他说盟友有些怪异,所以是她误会了?还是他想清楚了?
“还有事吗?”越闻天见她没走,问了句。
“没事。”
秦观月摇摇头,转身就要离开,忽然又被喊住了。
越闻天认真地看着她,“我忽然想起来件事。”
秦观月一愣,“什么事?”
“过来。”
“嗯?”
秦观月缓缓走过去,“什么——”
她话音未落,越闻天便抬手拔下了她束发的木簪,一头及腰乌发倾泻而下,落在她肩头,颊边,衬着她错愕的神色,这张清冷淡漠的脸多了几分柔美与娇艳。
“你——”
“送给我的东西便是我的了。”
越闻天收好那根木簪,勾起嘴角望着她的双眼,“走吧。”
秦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