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纸洁白如玉,触手丝滑,历经三百年不损,正是传说中的的云梦丹丝,世间唯一用丹丝绘制的图,只有那一幅。
“《上元夜饮图》。”
秦观月心头仿佛压了块大石,“所以你得被追杀,龙女失踪,都是因为此画。”
霜寒洲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越闻天却目光一冷,“如此危险的东西,龙女也舍得放在一个不相干的人手中?”
哪怕眼前是剑神霜寒洲,他也丝毫不客气,龙女这一做法无疑是将秦观月拉进了泥潭。
霜寒洲并未对自家阁主的做法发表解释和看法,而是缓缓将那幅画展开了来。
因没有龙女的秘术,那幅画依旧还是云浮城的上元夜景,看不见一丝那位女帝侯的踪迹。
秦观月按住越闻天的手,目光落在那幅画上,“这幅画里有什么?”
霜寒洲动作一顿,“你真的想知道?”
他话中的意思十分明白,秦观月还没来得及说,便被越闻天反手握住了手。
她看向越闻天,对方神色不变,她却能感受到了担忧与急切。
他害怕她与一切dòng • luàn危险扯上任何一丝瓜葛。
她心软了软,默默叹了口气,随即转移了话题,“东西你拿走吧。”
霜寒洲卷起画卷,重新放回那木盒里,被切开的木盒重新合在一起,十分神奇。
“这也是大夏的秘术?”她忍不住问。
“嗯。”霜寒洲回道。
他默默将木盒背在身后,下一刻便身形一晃,扶住了桌子。
萧声抬手扶住了他,“你伤得很重。”
“先在我这里养好伤吧。”秦观月说。
霜寒洲微颔首,转身离开了书房。
萧声有意无意地瞥了越闻天一眼,又瞥了秦观月一眼,转身带上门离开了。
书房重新安静下来,秦观月忽然想起一刻钟之前他们在做什么,顿时脸一热。
“咳,你来做什么?”
“你问过了。”
越闻天静静看着她,“看看你。”
秦观月这会脸直接红了,她一把年纪还是头一次这么纯情的谈恋爱,又尴尬又害羞,还带着一丝丝喜悦。
越闻天看出了她的那点害羞无措,弯了弯嘴角,“我会负责的。”
“……”
秦观月暗暗定了定心神,一本正经道,“负不负责你都不能那么做,你得经过别人同意,知道吗?”
“那你同意吗?”
“……”
秦观月瞪着他,心说这还是当年那个跟自己睡一张床就慌里慌张的小子吗?怎么脸皮这么厚了?
“不逗你了。”
越闻天抿嘴笑,解释道,“岑舞说你最近和国公府的二小姐走得有点近?”
秦观月也没打算隐瞒,“嗯,我是女子,接近她更方便点。我刚收到消息,大夏有变,五国可能会很快动荡起来,你们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尽快回雍州。”
越闻天听她说完,就静静看着她。
秦观月知道他什么意思,这次却没直接拒绝,而是慢吞吞道,“我也会尽快手头的事,如果一切顺利……”
“一定会顺利。”
耳边响起越闻天的笑声,他低头凑在她额前,目光灼亮地看着她,“我带你去看我长大的地方。”
“……”
秦观月定定看着他,心头忽然生起一股不管不顾的冲动来。
她张了张嘴,而后还是拼命压抑了那股情绪,只回了句,“嗯。”
越闻天却心情颇好,又说了几句便离开了,显然真的只是百忙之中来看看她的。
秦观月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嘴角忍不住翘起,心里是从未有过的雀跃,这种感觉对她来说真的很新鲜。
她定了定神,走出书房,刚想喊妙妙,突然眼前一黑,脚下一下踩空,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疼痛随之而来,她却下意识咬住了嘴唇,没有喊出声来。
越闻天刚走,很有可能还没出帝师府。
膝盖和胳膊处钝痛不已,秦观月却顾不得去察看,她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
她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