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打扰到你了?”
岑舞走到他跟前坐下,看着他腼腆不自在的样子,没忍住伸手掐了下他的脸,“我的三少爷?”
越闻天躲开她的手,清了清嗓子,“男女授受不亲,你以后不能再动手动脚了,会惹让人误会。”
岑舞挑眉,“谁误会?秦观月?”
她平时在外都是一副率性而为的模样,今天这副姿态显然是有话要说,越闻天脸色认真了些。
“我要带她回雍州。”
不是想,而是要,已然是表达了决心。
岑舞哼笑,“你这是在通知我了?”
越闻天垂眸,“我希望能得到你的赞同。”
“你才是我们的主子,何必要我同意?”
“我该对雍州负责,也该对你们负责,更重要的是,你是仅剩的家人了。”
岑舞心头一疼,看着他的脸色软了下来,“我不会插手你的事,但你要想好,秦观月不是什么普通女子,她身后有钦天鉴,还有皇帝,信任是一回事,她本身就会为雍州带来麻烦。”
越闻天没说话,却也没什么神色变化,显然是早就想清楚了。
岑舞在心里叹了口气,语气坚定,“我丑话放在前头,如果秦观月真的另有所图,那我一定会先下手,雍州数十万性命,不止是你一个人。”
越闻天沉默片刻,忽然说,“她生辰那天,我将墨玉飞鱼送给了她。”
岑舞脸色大变,猛的站起来,“你疯了?!”
“她跟你表情一样,然后还给我了,让我不要将这个东西给任何人。”
“……”
岑舞松了口气,背后一身冷汗,“所以你是故意试探她?”
越闻天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他不傻,雍州的数十万性命也容不得他犯傻。秦观月身上有太多谜团,他不得不谨慎,也不得不试探。
可他很难受,他记得秦观月当时震惊的目光,那里面是有感动的。
“我不想再跟她这样。”
他沙哑着嗓子说,“我不想跟她这样试探算计,我很难过……”
岑舞看到了他眼里的纠结与难过,十五六岁的少年,情窦初开,正是恨不得掏心窝子对待心上人的时候,可她的少主却要在心上人面前虚与委蛇的试探算计,确实很难过。
她轻轻叹息,伸手拍了拍越闻天的背,“你还小,没吃过情爱的苦,等你吃过了苦,你就会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情爱都是假的,不如一心搞权力。”
“……”
越闻天侧过头去,神色淡淡,“我只要她。”
岑舞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玩笑似的地说了句,“你要真有本事把她带回雍州在己用,我自然欢迎,大羲的历任帝师都很厉害。有了她,我雍州也是如虎添翼。”
可若是秦观月选择站在宁昭那边,那么就是雍州的敌人。
越闻天摩挲掌心中的木簪,没有说话,心中却坚定无比。
他一定会把秦观月带回雍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