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寒洲眼上的白绫和纱布被一层层取下,露出一双狭长眼睛,曲鸣非检查一番,眼里露出一丝诧异,然后又摸了他的脉象。
“乱心散遇强越强,中毒者每运功一次,毒性便强一分,我前些日子也只是用药将他体内压制住,可现在他体内的毒居然褪了一半,眼睛的伤也没有溃烂……”
曲鸣非纳闷地看向秦观月,“你帮他找到解药了?”
秦观月摇头,“没有。”
“那不可能,乱心散我治过好几次,最后都是废了一身武功才能得救的。”
曲鸣非摸着下巴打量着霜寒洲,忽然问了句,“我听说大夏秘术能救人,不知是真是假?”
这话显然是问霜寒洲的,但秦观月没指望他会回答,毕竟这人本就话少,更别说还是这种关于龙王阁秘辛的事。
然而霜寒洲却直接回道,“是真的,四龙座中便有人擅用秘术救人。”
曲鸣非眼睛发亮,“能活死人肉白骨?”
“不能。”
霜寒洲淡淡道,“没人能救回已死之人。”
曲鸣非有什么失望,却稍纵即逝,又兴致勃勃地追问,“那掌中莲的毒也能解吗?”
“不能。”
“为何?秘术不能解毒?”
“能,除了掌中莲。”
“……”
秦观月目光微动,忽然想到了什么,“传说掌中莲乃是天子为爱殉情流下的血所化。”
“不是血,是诅咒。”
霜寒洲淡淡一句却惊到了几人。
秦观月听的心头一跳,只听曲鸣非已经迫不及待地追问,“这是怎么说?什么诅咒?对谁的诅咒?”
“对害死帝侯之人的诅咒。”霜寒洲声音平静地说。
几人皆是一怔,都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秦观月才打破寂静,“那位帝侯不是病逝的吗?”
这次霜寒洲沉默了许久,三人不禁看向他那张清隽淡漠的脸。
“不是。”
他缓缓开口,嗓音带着别样的低沉,“若非被害,她永远不会病逝。”
这话听来十分怪异,秦观月心跳快了起来。
曲鸣非却已经激动地站了起来,眼里尽是狂热,“我就知道,沧澜早有传言,大夏是神的国度,所以才能掌握神奇的秘术,活死人,肉白骨,真正的医术就该近乎神术——”
“若真有神,帝侯不会死,天子也不会,皇朝也不会亡。”
秦观月瞥了他一眼,“替他换药。”
曲鸣非拼命压下心中的激动,才得以替霜寒洲换了药,随即又不死心地问了句,“你体内的毒是不是用秘术控制的?”
“我不会秘术。”霜寒洲道。
“哦……”
萧声送走曲鸣非,屋里只留二人,秦观月抱着胳膊打量着眼前的白衣剑神,若有所思。
对方轻易察觉到了她的眼神,“说。”
秦观月直接问道,“掌中莲乃浮云山独有,却又与天子扯上关系,我是不是能猜测,天子死于浮云山?”
“这些不是关键,关键是掌中莲有解,就在云梦。”
霜寒洲将背上的木盒放在桌上,取出那副珍贵的画卷,摊在她的面前,“找出这幅画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