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闻天最后看了秦观月一眼,而后转身跳到了窗外,迅速隐入夜色里。
萧声看着秦观月关上窗户,问道,“你答应他了?”
“嗯,不是你们所希望的吗?”
“那你打算对他坦白了吗?”
她动作微顿,随即紧紧扣上窗户,“当年青王府见过我的人几乎都已死去,唯一剩的就是一个忘了那段记忆的越闻天和一个生死不明的青王妃,且我已经长大,跟五年前的明月只有三分相似,这二人认出我的可能很低。”
萧声淡淡打破她的幻想,“你的运气向来不太好。”
“……”
秦观月睨了他一眼,转身靠在桌边,“那就等那一天再说吧,他若真不愿原谅我,我也没办法,只能说命运弄人,我们有缘无分。”
“他若要杀你报仇呢?”
“……”
秦观月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最终只道,“那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了,毕竟我不好容易才活下来。”
萧声神色冷淡地看着她,“记住你今天的这番话,往后若是让我知道你为了他不要命,我先杀了他,再……揍你一顿。”
他话说的狠厉,秦观月却听得心里温暖得很,再看他那张板着的脸忍不住伸手捏了把,感叹道,“还没看到你娶妻生子,我怎么舍得死?”
萧声毫不留情地打掉她的手,转身目时目光瞥到桌上的燕窝羹,问了句,“小郡主要怎办?”
秦观月微讶,“小郡主?你看上何琳了?”
“……”
萧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问你打算怎么面对小郡主,你可是利用了她的信任。”
秦观月挑眉,“我又没骗她感情,正好让她长点记性,以后不要太轻信别人。”
她说这话时的表情和萧明泱极为相似,若外人见了只怕要露出惊愕之色,可萧声却是丝毫不见怪,他与这女人一块长大,一直都知道她从来不是世人眼中以为的那副女君子的模样。
若说这世上最了解秦观月的,除了一个宫越,就只有他萧声了,这点连越闻天也比不上。或许有一天越闻天会对秦观月了解至深,但那也是很久很久之后了。
百工令下发的第三日,正如秦观月所料,以霍邱等人为主的朝中大儒纷纷亲自现身劝说各大书院的学子,并告知任何人都可参与百工令,这对那些家境贫困且落榜过的学子来说又是一个希望。
此外,今年春闱后的百花宴如期举行,如此一来,今年的前三甲也都放了心,不用担心自己好不同意得来的官莫名飞走了。
待到第五日,也就是秦观月待在郑国公府的第六日,国子监那帮身负重任的学子们终于忍不住,找上了金算子问及秦观月的踪迹,而金算子也根据秦观月的吩咐,假装不经意地透露了人在郑国公府的消息。
至于为什么不找别人,主要整个帝师府,除了秦观月,就剩三个人。
妙妙心思单纯,一说谎就脸红结巴,直接排除,韩小侯爷不算,还有个白吃白喝的霜寒洲,且不说这位剑神演技如何,让一个瞎子说瞎话,实在有点不厚道。而金算子是整个府上仅次于秦观月外最会糊弄人的,自然非他莫属。
而国子监那帮学子们本也和韩征威那样,以为写了篇文章就能不去上课了,结果没想到等来的不是钟祭酒的假期,而是一道明黄圣旨。
封选官员和丹书铁券八个大字骤然砸到了这群娇生惯养的贵族子弟们头上,顿时把他们砸蒙了。
他们蒙归蒙,他们的家长却没懵,抓拿着自家儿子女儿的文章回去就开始催促他们想办法招人,必须要赢得这场比赛。
丹书铁券啊,混迹朝堂的,谁不想有个保命的底牌,于是这帮贵族子弟只能赶鸭子上架。
后来不知谁透露了韩小侯爷去了帝师府求助的消息,那帮少爷小姐们顿时都觉得醍醐灌顶,是啊,他们也可以找那位帝师求助啊!
于是这日一清早,郑国公府的下人刚打着呵欠打开府门,就被门前一帮衣衫华贵的少爷小姐们给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