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舞身后冷汗还没散,这会儿一片凉意,连混乱的脑子都冷静了些。
她忽然想起了一刻之前凭空出现的霜寒洲,喃喃道,“那个假无渺是龙王阁的人,秦观月手里有他要的东西,还有霜寒洲之前的重伤……”
与此同时,孙楚亲自召集守在帝师府外的暗桩,确认过秦观月和霜寒洲并未回府后,不顾阻拦直接冲进了帝师府。
金算子拼了老命才将他人拦在秦观月的卧室外,“这里可是帝师府,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擅闯,不怕被砍头吗!”
孙楚掏出腰牌,冷然道,“帝师在城东红棉寺遇刺回府,凌云骑奉命前来探视。”
“探视?你们这是探视?我看着像是来抓贼!”
金算子撸起袖子拦在房门前,“我告诉你们,帝师受了惊吓,正在里面沐浴,不方便见客,你们赶紧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孙楚认定他是色厉内荏,给手下使了个眼色,左右立刻上前将金算子架到了一边,他上前一脚踹开了房门。
“啊!”
一声女子的惊慌尖叫,孙楚只看到水花四溅,和一片白皙的肌肤,当即脸一红,慌忙扭头冲了出来。
其余凌云骑都是一愣,没料到里面真有人在洗澡,金算子气得一脚踹开架着自己的两人,赶紧上前把房门合上。
“好啊,你们竟敢非礼帝师!你完了你!还有你们——”
金算子指着所有凌云骑,恐吓道,“你们都完了!”
那几人都年轻,闻言不禁一慌,齐齐看向孙楚。
孙楚此刻已冷静下来,双目注视着紧闭的房门,“无意闯入是我不对,可谁知里面沐浴之人就是帝师?”
金算子心里一咯噔,面上大骂,“好你个色胚!真是变着法子想坏事呢!你还想进去看个明白是不是!”
“我并非此意,只是在下已经得罪了帝师,自然要等帝师沐浴完再行请罪。”
“不用不用,帝师大度,你们赶紧走就是了!”
“那可不行。”孙楚目光幽深,“在下奉命来探望帝师,怎能就此离开呢?”
金算子心里一惊,“你——”
二人僵持不下之际,忽然,一阵微风不知从何处吹来,令人后背生凉。
孙楚等人眉心微蹙,抬头间余光瞥见屋顶上一抹白影。
有人惊呼,“是霜寒洲!”
孙楚立刻抬头望去,陡然瞳孔一缩。
那高高的屋顶之上迎风站着一人,白衣出尘,眼覆白绫,手持长剑,即使站在雨中也不曾有一丝弱势,不是霜寒洲又是谁?
剑神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更别说在场的凌云骑不久前还在帝师大典上亲眼见证过那威震沧澜的剑法,甚至还有一个凌云骑死在他剑下,此时怎能不怵?
除了孙楚,那几人都不禁后退一步,俨然是心有余悸。
孙楚却还信着自家将军的话,咬牙道,“不可能,他不可能是霜寒洲。”
金算子似乎是有了倚仗,抱着胳膊得意道,“不信你就试试,看他一剑能杀你们几人,到时你们楼将军派来五个人,一个没回去,哭都没地儿哭!”
孙楚盯着金算子死死看了半晌,最终憋出来一句,“……告辞!”
金算子一脸不屑,“慢走不送!”
雨越下越大,孙楚带着人径直穿过雨幕离开了帝师府。
身后金算子脸上的得意顿时消失,赶紧问管家,“走了没?”
管家扒着门又看了眼,才道,“走了!走远了,都瞧不见了!”
金算子这才松了一口气,腿都吓软了,直接靠着门瘫倒在地,“吓死个人,劳资这辈子也算值了,连凌云骑都敢糊弄了……”
他话音未落,头顶响起一道杀猪似的喊声,“tā • mā • de倒是把小爷弄下去啊!这雨都灌倒小爷嘴里去了!”
金算子连忙一个激灵爬起来,完犊子,差点给屋顶上那位爷忘了!
“对不住对不住,小侯爷,小的这就去拿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