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早饭多吃了半碗,还穿了从前不怎么穿的黑色,太反常了。”
“……”
金算子在这帝师府待了也有几个月,早看透这帝师府上上下下都对秦观月有种迷之崇拜与怜爱之心,故而也没说什么。
他拎着剪刀和簸箕就要走,却被秦观月喊住了,“你这是要去摘葡萄?”
“是啊,时候差不多了,今天酿了过一个月就能喝上葡萄酒了。”金算子说。
秦观月边卷袖子边走过去接过他手上的葡萄,“一道。”
金算子:“……”
二人花了半个时辰将葡萄封进酒坛中,便听到了门外隐隐约约传来敲锣打鼓声,以及喧闹的人声。
秦观月搬酒坛的动作一顿,金算子拎着锄头回头看着她,有些尴尬,“大概是世子府的迎亲队伍路过……”
他说完便被妙妙暗暗掐了一把胳膊,硬是忍下了痛呼。
秦观月站在原地听了会,抬手指向院中的一株梧桐树,“埋在那儿吧。”
金算子连忙点头,拎着锄头开始挖坑。
本以为那迎亲队伍只是路过,响闹声不一会便会离远,谁知过了好久,外面的喜庆锣鼓声都未消散,像是在住在了帝师府门口似的。
妙妙忍不住低骂了句,“咱帝师府门前的路这么长吗?还走不完了是不是?吵死个人了!”
秦观月正搬着酒坛放进土里,闻言忽然扬起了嘴角,正叫金算子看了个正着,不禁一愣。
头顶的梧桐叶黄了大半,一片枯叶被风猛地吹起,飘飘荡荡地越过这高墙大院,落在了院外的大街上。
骑在马背上的越闻天伸手接住从天飘落的枯叶,轻轻握住。
他身后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敲敲打打,好不热闹,心中却疑惑这未来郡马爷怎的大喜日子发起呆来了?
岑舞长出了一口气,给前面的雷豫使了个眼色,雷豫立刻会意,清咳了声,“世子爷,歇够了就该走了。”
“……”
越闻天将那片枯叶放进大红的喜服里,最后看了眼那高高的院落,而后策马向前。
“走!”
一院之隔,秦观月看着秋风带走漫天枯叶,悠悠道,“金先生,我最后再问你一回,你真的不走吗?”
金算子目光一顿,随即抬头笑了笑,“这会走,只怕也来不及了吧。”
秦观月笑了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转身看向身后,那里站着不知何时到来的萧声,依旧是那一身劲装打扮,腰配短剑,不同的是他腰间还多了一把匕首。
“都准备好了?”
“嗯。”
萧声抬眸,沉沉的眸子看向她,“你真的想好——”
“嘘。”
秦观月抬起手指竖在唇边,“你们已经答应我了。”
萧声缓缓攥紧拳头,双唇抿成了一条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