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副行军布防图……”
他笑着抬头看向城楼之上的青王妃赵舒,“不知青王妃可还记得五年前,越三公子自白鹭崖下救回来的那个少女?”
城楼太高,夜色太深,赵舒站在城墙之上被挟持着,却并没有多少恐惧,她只是看向不远处那个身披黑袍的女子,忍不住心中哀叹。
明月,秦观月,钦天鉴……
她早该想到的,五年前宫越到雍王府接人时便该想到的,只是她也好,越青离也好,都没想过宫越真的会选择站在宁昭那边。
她低头看向城楼下的儿子,心疼不已,“这世间的是非善恶并非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无论如何,不要从别人口中得知一个人,你要亲自去问,听到了吗,天儿?”
城楼下的越闻天背对着所有人,仰头看着城楼上的青王妃,许久没有说话。
只有离得最近的萧声知道,从楼冰河说出第一句话时,眼前这人便已浑身轻颤着攥紧了拳头。
“他说的是真的吗?”
少年像是一夜之间褪去了稚嫩的轮廓,脸庞和眼眸中的锐气似乎能灼伤人,他黑深的眸子看向萧声,“回答我。”
萧声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一句话。
越闻天一下明白了,他最后看了城楼上的青王妃,而后缓缓拔出腰间软剑。
萧声微惊,上前一步准备拦他,却被剑刃挡住了去路。
“我不需要你们再帮我,我也不想再欠你们任何东西。”
越闻天神色漠然,“当年的一切,我会找她问清楚。”
萧声默然,心知终究还是走到了秦观月最不想看到的那一步。
耳边银铃响起,射余毒女摇动周身银铃,紫掐薄衣间飘出幽蝶,做好了硬拼的准备。
楼冰河挑眉看着这一幕,缓缓开口,“越闻天,不想亲眼看着青王妃身死,就将剑扔了,在我面前跪下。”
岑舞目露杀意,手中剑捏得咯吱咯吱作响,“楼冰河——”
“当!”
剑被扔到了地上,越闻天低下头,缓缓屈膝而跪。
“世子!”雷豫双目通红。
韩征威呆呆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这一切为何会发生。
楼冰河缓缓弯起嘴角,却没来得及露出笑意,便听身后有人大喊。
“不准跪!”
众人错愕地看过去,只见那个身披黑袍的女子,手举一枚令牌,大喊道,“禁军听令!”
楼冰河瞳孔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