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算子有些疑惑,还是去拿了。
秦观月接过小锄头就蹲在了那棵梧桐树下,一下一下挖出了先前埋下的葡萄酒。
当日一共只埋了一坛酒,她揭开纸封闻了下,“清香浓郁,不错。”
金算子疑惑地问,“大人不是说这坛酒是要送人的吗?”
“送不出去了。”秦观月在杯中倒了杯酒,推到他跟前,“那人走了,这酒应该也是不会要的。”
金算子看了她一眼,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居然能喝到堂堂帝师酿的第一口酒,我是不是也算天下第一人了啊?”
说着便举杯敬她,“大人,这杯敬你,带我金算子一飞冲天。”
秦观月扬起嘴角,端起酒杯回敬,“先生本就非凡夫。”
两人对视一笑,仰头喝干了酒。
冰凉的酒入喉,辗转瞬息便化作灼烧的火焰,灼烫着胸口。
秦观月捂着胸口,深吸了几口气。
金算子有点担心,“大人没事吧?”
秦观月摇摇头,又倒了杯,“没事,只是从前没怎么喝过酒,一时有点不习惯,慢慢喝惯了应该就好了。”
金算子没多想,倒是想起确实没见过秦观月喝酒,听妙妙说,就算是在御宴上,秦观月也是以茶代酒的,当今陛下也是默许的,如此礼遇,放眼整个大羲也只有眼前这一位了。
“大人此次置诸死地而后生,实在是智谋双全,可也太险,若有丝毫差池,可就是万劫不复啊。”金算子忍不住感慨。
“我行事一向如此,习惯了。”秦观月笑了下,语调拖得有些慢。
“不破不立,大人好气魄。”金算子说的开心,又喝了杯葡萄酒,还不忘夸了句酒的味道。
秦观月抿了口酒,却觉得胸口烧灼的厉害,像有火焰一路蔓延到了她的喉咙,夹杂着铁锈味的腥甜,涌了出来。
几滴殷红的血滴在了浑浊的酒水中,又洒落在石桌上。
秦观月一怔,低头看着杯子里被染红的酒水,一时没反应过来?
“大人?!”
耳边是金算子惊慌的喊声,却像隔了很远一般,听不真切。
耳边有许多杂音,像一道道锋利的箭刺在脑袋上,又有阵阵嗡鸣声。眼前人影绰绰,随即便坠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