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拓打算不管如何先认错,之后在把事情的经过稍微加工一下,能减轻点责罚自然是最好,不然他这要是被禁足个几个月,等出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谈何报仇雪恨?
“把今日之事慢慢与为父道来。”陈博公语气平淡。
“是,父亲,今日拓儿听从父亲之命特地在‘流光阁’等卫怀王的到来,谁料卫怀王竟是为了来寻两名朋友,拓儿看那二人皆是一介平民,卫怀王却和他们称兄道弟,并热情的说是要尽地主之谊带那二人尝尝金陵美食,拓儿便顺水推舟邀请他们一起到三楼用餐,席间拓儿拿出一些父亲珍藏多年的葡萄酒招待卫怀王,哪曾想那二人中的一人对这葡萄却是如数家珍,了解至极,拓儿不慎中计,把仅剩的四坛葡萄酒全给输了出去。”
陈拓说到这微微一顿,悄悄看了眼自家老爹面无表情,无悲无喜,赶紧接着说道:“此事揭过之后,拓儿便把父亲交代的事情向卫怀王提出,话没说两句,也不知道为何?就被那名极懂葡萄酒的男子踹翻在地,拓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地上一顿好打。事后才知道那两名男子是苏州穆兰府上的人,卫怀王也是明显偏袒帮护那两名男子,拓儿虽白挨了一顿打,但也从中看出了一些不简单的东西,简单找医师治疗了一下外伤,拓儿就赶回来报告给父亲。”倒是挑挑捡捡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陈博公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其实在“流光阁”发生的一切,早就有人先陈拓一步报告给了陈博公,开口询问无非是想看看自己这独子会怎么来回复而已,如果陈拓照实说了并意识到自己的问题,那还大有可为、未来可期。
却没想到还是避重就轻的挑些有的没的来敷衍自己,暗自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没办法,谁让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呢?他不懂,那就只有自己来教了!
“拓儿,你要记住了,无论在任何时候,就算你已经锁定了胜局,也要沉住气,没到最后一刻,也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看轻任何人,他卫怀王是何人你还不清楚吗?那是凌驾于尊榜之外的存在,连他都主动结交的人会是普通人吗?”
顿了顿,继续说道:“同时你也要学会在逆境中抓住机会,就比如说这葡萄酒你因为打赌输给了别人,但其实你也同样得到了一样东西。”
陈拓感觉老爹在看着自己,想破头都不知道自己还得到了什么?只能低垂着头。
陈博公看自己这儿子低着头没有搭话,也就作罢,继续教导,“你不也同样得到了这葡萄酒的饮用之法吗?那如果我陈家还有手段能源源不断的弄到这葡萄酒,就算穆兰家有识得这葡萄酒之人,但别忘了,穆兰家之根本却是刺绣,她穆兰婉莹还做不出舍本逐末的事,反观我陈家的根本是什么呢?整个江南我陈家的饭馆酒肆不知凡几,要是把这葡萄酒推广出去,是不是瞬间就变成了一门好生意?”
这葡萄酒当初连他都觉得难以入口,刚拿到手的时候以为是窖藏时间不够,所以放在酒窖一放就是好几年,期间也派人取来品尝过,却是一样的难喝,没想到这一次阴差阳错的还将其变废为宝,就是不知道那些番民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到?
陈拓听完自家老爹的分析之后顿时眼睛一亮,佩服自己老爹的同时又暗自庆幸自己应该不会再被责罚了。
陈博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开口道:“今日之事既然有旁人在场,你就不应该再继续向卫怀王提及我交待给你的事,其一你并不清楚另外两人的身份,轻易便将如此机密重要的事情说与外人听去,本就极容易出大问题;其二你话太多,太过自负,那卫怀王明显是在套你的话,你却并为察觉,所谓言多必失,以致于你暴露的信息很容易就会让人把此次交流大会与数十家大掌柜同时遇袭联系到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