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穆兰婉莹,见过卫怀王!”
李大德摆摆手道:“穆兰小姐见外了不是?你看我这大哥和三弟,就根本没把我身份当回事,所以穆兰小姐也可随意一些。”
龚大人对着穆兰婉莹说道:“此次幸得寺夕公子相助,这交流大会最难的一关算是过去了,剩下两天,本官已有万全准备,不管陈家再蹦跶也不可能翻不起任何风浪了。”
穆兰婉莹点点头,今日一过,在来金陵之前的担忧已经全部化为乌有了,最幸运的应该就属当初决定把寺夕给救起了。
“只不过...寺夕公子今日表现太过夺目耀眼,日后一定得小心,免遭奸人所害。”龚大人沉吟着说道。
李大德却是浑不在意这方面的问题,没办法,有林教头这个大哥在旁边跟着的,加上这连自己都看不清深浅的三弟,想对他行加害之举的,也只能是茅厕里打灯笼—找死了!
寺夕想起在金陵府上那位暴毙而亡的老妇人,问道:“那位老妇人如何?”
王大人一听,知道寺夕所问是何事,摇摇头回道:“秦师爷赶到的时候,人已经被灭口了。”
寺夕点点头,和自己猜测的一样,对方不可能让别人抓到把柄。
“。。。。。。”
陈博公在宣布交流大会结束之后,就带着陈拓先一步离开了会场,回到陈府之后独自一人进到书房,把门反锁好之后,走到床榻边用脚触发机关,踏进漆黑的地道。
进入地道之后,没走几步,便出现了亮光,地道狭窄幽长,每隔数米就有一盏油灯照亮前方的路,陈博公驾轻就熟在地道中快步行进着,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地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向上攀爬的通道,陈博公爬出之后,竟是出现在了一处幽静小院的枯井旁。
小院内种植了一颗歪脖子的柿子树,柿子树下放着一把可供人躺卧的藤椅,旁边石台上放着一个玉质酒壶,配了一个翡翠玉杯。
此时有一名身材纤细修长,穿着华贵长袍的男子,赤着双脚侧躺在藤椅上,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正准备倒酒。
陈博公连忙小跑上前,先那人一步接过酒壶,小心翼翼的为那人盛上酒水,倒完之后,再后退两步,双膝跪倒在那人身前,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就这样匍匐着不敢动弹。
那人端起酒杯,学着寺夕所讲之法,小小的喝了一口,才开口赞叹道:“妙趣横生,有趣得很呐。”
声音听起来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也不知道他是在说酒,还是在说人。
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看着杯中殷红色的液体,才慢悠悠的问道:“今日交流大会可还顺利?”
陈博公匍匐在地上颤声答道:“计划失败了!”
“哦?万无一失的计划,如何失败了?”华服男子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陈博公一五一十的将交流大会现场所发生的一切用口述的方式还原给了华服男子,连自己被寺夕所绣的猛虎图吓得跌坐在地这种糗事都没有遗漏,他知道不能隐瞒,也隐瞒不了,他也知道只要自己有半分隐瞒,那等待自己的下场将会如坠地狱一般,受尽折磨煎熬,生死不能,连自己的亲眷都无法幸免。
华服男子听完之后只是默默的饮着酒,直到杯中酒饮尽,才放下酒杯,挥挥手,“下去吧!”
陈博公这才如临大赦般连磕三个响头,按着来时的路原路折返。
“拥有比九刹中雷鬼还高出几个层次的‘熵’,又懂这葡萄酒的饮用之法,诗才也是绝顶,现在居然连刺绣这种女子才学的活计都会,还如此出类拔萃,那他还会些什么呢?小小的苏州,居然一门出两个这般非凡的人物,有趣,实在是有趣。”华服男子心中想道。
伸出手在空中招了招,一名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男子凭空出现,若陈拓在现场,肯定认得出这就是给他提供毒药的医师。
“休,你去试试此人。”
黑袍男子抱拳单膝跪地,回道:“属下领命!”说完转身消失在阴暗中。
“。。。。。。”
龚大人不愧是执掌户部的人物,与师弟王大人更是配合默契,在交流大会剩余的两天内,无论陈博公陈会长如何使计,均被一一瓦解。
毕竟还没有明目张胆到亮出真刀真枪,所使的无非就是一些小伎俩,加上第一天已经把最难的一环给过掉了,要是还被对方给难住,那龚大人和王大人二位也可以洗洗睡了。
于是该抓抓,该敲打敲打,该提的提,对一些掌柜杀鸡儆猴的同时,又对一些掌柜许以利好,而对于陈家父子则没有进行任何针对,放任自流,双方之间相安无事。至此,一年一度的江南商会的交流大会算是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但金陵城内,关于寺夕在交流大会上的‘双面三异绣’却是已经闹得满城皆知,传得更是神乎其神。
有说这‘双面三异绣’完成之时,天空一道惊雷炸响,一道背生双翼的老虎从天边飞来,进入这绣品之中;也有的说绣品完成之时,从绣品中伸出半截老虎的身子,把正在落绷的一名下人给吞了进去,陈会长也是因此被吓得跌坐在地......等等,诸多版本流传在金陵的大街小巷之中。
用前世的话来说,就是他突然爆火了!寺夕在听到这些流传在外面的谣言,也只能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