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主动接如虹入府,他实在喜出望外,感动于卿卿的大方贤良,一时间整颗心都软成了一片。
他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卿卿这样识大体,他更要待她好,万不能周如虹一进府他就过去,寒了卿卿的心。
这些日子,他同林卿卿度过了极其美妙的时光。深秋拆醉蟹,入冬起暖锅,小铮也难得地肯赏光一同游玩。望着贵妻俊子,文致宣从内心深处感到满足。
一开始,他还要时时提醒自己,过些日子再去看如虹;日子久了,他便真的忘记,公主府偏僻的院落中有名女子,曾随他私奔离家,随他千里上京,为他隐姓埋名,又为他惊惶入府。
细细算来,上次看到如虹……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了。
这首诗提醒了文致宣。他抿了抿嘴唇,决心去垂虹院走走。
有娇妻相陪亦不忘旧人,方是君子风度。
乍然一出山房,他方觉出空气的寒冷。文致宣本想慢悠悠走到垂虹院,但他只穿着件竹白长衫,实在冷得不行,只好加快步伐。
垂虹院的位置极偏僻,好在守卫尽责。院门外的守卫远远地望见他,没什么表情地低了低头算行过礼,立刻转身推门进去通报。
文致宣这才稳住了文人风流体态,负手不疾不徐地踏进院门,周如虹正出来迎他。
文致宣望着对方脸上显而易见的惊讶,不由怜爱道:“如虹,是我来晚了。”
周如虹连连摇头。
文致宣牵住她的手,笑道:“天气是够冷的,咱们进屋说。”
一进屋,他便呆了一呆。
“怎么这样冷?”他目光落上精致的薰笼,诧异道:“你这里的下人也太不上心了,这样的天气,薰笼都未点!”
周如虹动了动嘴唇,没说出什么话。
“算了。”文致宣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如虹,在公主府中住的可习惯?”
在“公主”府中,住的怎可能习惯。周如虹实在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点了点头。
“那便好。”好在文致宣也没打算深究,见状满意道:“公主为人极和善,你不要怕她,平日多去走动走动,她自然关照你。”
周如虹心中酸涩,一句话都说不出,忍不住望向内室一眼,又赶紧收回。
文致宣握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倒有一大半是炫耀自己最近的生活:公主如何温柔小意,小铮如何识得大体……
“对了,如虹,你应该知道了吧?公主为小铮求封了郡王!”他兴奋地,“郡王啊,有些正儿八经的皇子还没得到爵位呢!”
周如虹勉强笑了笑。
文致宣不高兴地皱起眉:“小铮可是你的儿子,他前途大好,你不高兴吗?”
她的儿子?
她的儿子从八岁那年便被夺走。她在孤寂的小房子里日日夜夜地哭,几乎要哭瞎了眼睛,还是今年生了一场大病,才盼得他来了一次。
“罢了,你们妇人,真是不晓得高低好坏。”文致宣哈哈一笑。
念在旧情份上,他决意不在乎这些小事。
屋里实在太冷,冷的他越来越坐不住,只手心捏着的柔软小手还有些温度。
文致宣心里一动,探手去解她的衣带。
“如虹,我们也好久未曾亲近了。”
上一瞬还清雅无比的男人贴着她黏黏糊糊地笑,口中呵出热气:“让你久旷多时,是我不该……今儿,我便好好补偿你。”
周如虹心中骇然,慌忙推拒,口中惊叫道:“不可!”
里屋传来一声脆响。
“什么?”文致宣不耐地回头。
“……想必是老鼠碰掉了东西。”周如虹胆战心惊,颤声道,“……我早上才见着一个。”
“老鼠?”
文致宣疑惑。他在公主府里从没见过这些东西。
想必是垂虹院太偏僻的缘故罢。文致宣懒得细想,一边解她的衣服一边低声笑,“好如虹,别学这欲拒还迎的一套……”
周如虹嘴唇哆嗦:“别,别……”
文致宣不耐烦了,重重咬她耳垂一口。
周如虹吃痛,低叫一声,泪汪汪地看着他。
文致宣笑道:“公主好些日子没让我碰了,我都攒着呢,今儿一定把你弄舒服了。”
周如虹细弱的手腕推着他,只觉得心如刀绞,又渐渐冰凉。
公主不让他碰,所以才来找自己?
她突然不知何处来一股力气,用力推开他:“我不要!”
文致宣被推了个趔趄,站起身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我、我来了葵水。”周如虹望着男人的眼睛,勇气瞬间消散,“肚子痛的紧……”
她眉头紧皱眼泪汪汪的样子,看上去的确像那么回事。
文致宣自诩君子,自然不能强人所难。但他许久未曾发泄,被蹭起火来不得发|泄也颇为难受,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最终只硬邦邦说了句“那你好好休息”,便一甩袖子离去。
周如虹忘了送,站在还未凉透的茶碗前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丝飘进窗,更增一丝凉意,周如虹被冻得打了个寒颤,才醒过来去关紧门窗,走近内室。
内室中,方才碰到了东西的“老鼠”就坐在她的床上,剑眉星目,懒洋洋地抬起眼皮:“外间不冷么,坐这么久?”
周如虹心里一酸:“他也说屋子里冷,却没问问我,需不需要什么……”
男人低笑:“过来。”
苍白的小妇人失魂落魄地走过去。
男人伸手一拉,她便跌坐在床。
宽厚的大掌揽着她肩膀,低沉醇厚的声音随着热气搔刮她的耳膜,直入心扉:“今天不用内功了。要暖和起来,我有别的方法。”
……
偏僻的垂虹院中,逐渐响起细碎火热的声响。
而窗外,雨一直下。
作者有话要说:自己煮了火锅吃,好像太辣了,肚子疼了好久,所以码字转移注意力。
没想到吧,要搞事的是铮儿→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