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东弦若有所思:“如今看着倒还不像。”
往后如何就难说了。他已种下种子,会如何生长,他也很期待。
两人闲聊两句,贤太妃忽道:“说起来,碧贱人的生忌也快到了。”
说起旧日仇寇,美艳的宫妃喜笑颜开:“跟我斗……本宫还坐在这里,她怕已在地下化成灰了吧!”
*
那天晚上,萧怀璟罕见地做了个梦。
他的睡眠一向迅速且深沉,睁眼闭眼便是新的一天。
这样躁动,溽热,令他全身都放松又紧绷的梦,除了十几岁刚通人事那两年,已许久没有过了。
梦里的少女散着头发,青丝如瀑,遮住身上点点红痕。她双眸清澈如小鹿,可一点舌尖温热灵巧,沿着他虎口伤痕细细亲吻,渐渐地移到指尖,又含住他粗粝手指轻吮。
他手指发烫,狠狠捏住她脸颊。少女乖顺地张开唇齿承受男人狂暴的亲吻,很快被他弄到浑身发软。
他握着她的手,不容置疑地带到他渴望已久、不敢示人的地方。
那双手……曾经只是放在那里,就让自负武艺的他动弹不得。
她的手好小,好软,可是好灵巧。
男人唇角绷成一条直线,身上每一块肌肉都鼓起贲张,人在浪头起起伏伏。
纤细手指,拂过紧绷弓弦——
萧怀璟终于低吼一声,让那经年利箭得到释放。
第二日醒来,无视收拾床褥的宫女满脸通红,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手上伤口。
会做那样的梦,一点也不稀奇。
他这样的年纪与身份从没碰过女人,说出来都没人信。特别昨日萧东弦带着奇怪的笑容,说什么“要报复当然还是先睡为妙”,又说林卿卿被养的如何如何好,而且她……
昨天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说着“我只有哥哥了”这样的话。
男人眸色渐深,带着三分轻蔑想,到底是妖妃之女。生得含苞小白花一般纯,骨子里还是不自知的勾人。
想到父皇曾经被碧贵妃迷得完全丧失理智的样子,萧怀璟便忍不住皱眉。他从很小的时候,看到碧贵妃那总是妖妖娆娆的艳媚模样便觉得恶心,但她的女儿……
林卿卿五官都是精致小巧的,更兼肌肤雪白。一双杏眼又大又圆,伏在他膝上抬头望他的时候,眼睛里是全然的信任和依赖,清澈如山涧流泉,微张的唇瓣娇嫩到不可思议,嗓音绵软,轻轻柔柔地叫着哥哥……
他只要多看她一眼,她眼睛里便灿然生光。
年轻的帝王渐渐心猿意马,这么想着,身体又隐隐发起热来。
宫人换上干净的被褥,打开窗,屋内浓重的麝香味随之散去。
萧怀璟忽然有些想念林卿卿身上的莲花香。
半晌,他低下头,懒洋洋地勾了勾唇角。
已经是皇帝,又何必再这样拘着自己……以至于连那么个小东西,都让自己到了这近乎魂牵梦萦的地步。
等手头事料理清楚一些,便准备选妃吧。
只是得找个得力的人办,认真谨慎。
他不能像先帝一样,栽在女人上头。
……
于是那天,决意不沉迷女色的萧怀璟便刻意无视林卿卿,尤其不能看到她那双小手。
用膳时,看着林卿卿那双仿佛在期待着什么的晶璨杏眼,他若有所思。
本意是磨折这骄纵少女,谁成想她自失忆以来,性情乖顺成这样。除了高抬绿盈,似乎完全没什么事能让她难过。
这么想着,萧怀璟抬眼看向绿盈:“过来。”
林卿卿果然立刻鼓起脸,像只贪吃的小松鼠。
萧怀璟看在眼中,抿开一点笑意,叫绿盈在他身边布菜。
宫女欣喜若狂。可惜布菜实在布不出什么花样,饶是她怎么小心谨慎,还是眼睁睁看着萧怀璟脸上露出不耐烦神色,那双幽黑瞳眸,还时不时往林卿卿所在的方向瞟。
绿盈察言观色的本事是一绝。萧怀璟看着绿盈那双手在自己眼前晃,想到此人是个怎样背主的贱奴,果然心生不耐,已经预备开口让她走,换林卿卿过来。
虽然这逗林卿卿生气的法子很有效,他也不想同时还要恶心自己。
绿盈见机极快,这边萧怀璟刚放下乌木筷,抬眼欲语,宫女已经一咬牙,孤注一掷般低声道:“皇上,奴婢想起一事,罪妃如碧的生忌……快要到了。”
萧怀璟的手果然一顿。
绿盈紧张又期待地看着男人那张若有所思的英挺面庞。这样能放肆直视帝王的时刻少之又少,即使此刻心脏紧张得快要爆裂,她也忍不住恍神片刻:
皇上他……生的可真好。
如果她读过书,大概会觉得,唯有“龙章凤质”可堪形容。
萧怀璟沉默得久了,她才忍不住慌乱起来。
绿盈不懂什么叫“兵行险着”,她只知道自己贸然提起罪妃可能会惹怒皇帝,但也一定会让皇帝想起林卿卿是罪妃之女,她才是那个主动揭穿罪妃淫行的功臣。
她好不容易才爬到皇帝近身宫女的位置上,却叫一个傻子一般没伺候过人的假公主给抢去,岂不是笑话。
林卿卿不就是凭着那张脸,和那两声娇滴滴的哥哥?陛下不过是一时新鲜。
她到底是罪妃孽种,早晚要死无葬身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选妃是不可能选的,栽在女(卿)人(卿)身上也是一定要栽的。
今天三次元不太顺,开始码字才稍微平静了一点,也许我就是传说中的抖M码字工【陷入沉思
早安!这一章发出时就是新的一天啦,希望每一个看文的小天使都要开开心心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