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璟闻言,只懒懒笑了笑。
林卿卿的外表太具迷惑性,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干净清澈,一望到底,让人见了就心生怜惜。
只有他,才知道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诚实,娇媚,有时候羞怯,有时候又胆大得出奇;稍微用力一点,或者相反,停下来一会儿……那张湿莹莹的小嘴里就会说出如浸蜜糖般讨人喜欢的话,不但不叫人怜惜,反而想让他就那么将她弄死在自己怀里。
一想到那样的林卿卿只有他见过,一种异样的满足感就充盈在他胸口。
薛月薇不敢打扰怔然出神的帝王,只忍不住小心翼翼地,用目光描摹他的风姿。
陛下他……生的真好。
所谓龙章凤质,不过如是。他这样凝眉沉思,一定是在思索朝堂要务吧?
良久,萧怀璟才看向她,淡声道:“以后,少看点不该看的。”
“是,民女记住了。”
薛月薇莫名其妙地应下,并没意识到他究竟在说什么。
萧怀璟的下一句话,更彻底叫她失去方寸。
“还不拿出来吗?”帝王闲适地靠在迎枕上,毫无预兆地问她。
“什、什么?”
萧怀璟唇角轻勾,幽黑瞳眸深处却面无表情。
“罢了。”他轻嗤一声,淡淡地,“你的行李都在围房里,朕叫人去搜,也是一样。”
“不要!”薛月薇脑子里轰地一声。
那双深邃的眼眸自上而下望着她,如同无声却冰冷的流水,气势逼人。她头脑里嗡地一声,忍不住双膝跪地,脸红得像要滴血。
片刻之后。
萧怀璟看着桌上几个胭脂盒,心平气和道:“就这些?”
“……嗯。”
能够使人动心动性的药,能够助兴延时的药,还有……能够迷惑人心的药。服用之后,人会浑浑噩噩,任你对她做什么也感觉不到,醒来之后还会有模糊记忆。如同醉酒,却比酒更了无痕迹。
她怯声,“都在这里了。”
萧怀璟看她一眼,心平气和道:“你是医女出身。”
薛月薇浑浑噩噩地点头。薛家世代行医,尤其是她的父亲,于女子疾病上允称圣手,当年,也是因为这一点特长才被杜家青眼,攀了远房亲戚。贤太妃正是用了薛父精心调制的药品,成功地成为了继先后之后,第一个诞育皇子的妃嫔。
薛月薇一边哭一边交代,精心化好的妆容糊了一脸,那架势,仿佛下一刻就要命丧黄泉。
她也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萧怀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她才噤声,泪眼朦胧地看着皇帝英挺的面孔。
他声音很低,落在薛月薇耳中,却如惊雷滚过:“朕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做。”
……
薛月薇听完他的吩咐,全身都在发抖。
他们要做的事,他全都知道。
她之前到底是被什么迷了心窍,竟然想要帮着他人,算计帝君?
“退下吧。”
女子下意识磕了一个头,站起来,弯下腰躬身后退。
“对了。”萧怀璟翻着手中一册书,漫不经心道,“以后不准穿这个颜色。”
他声音冷淡,唇角噙着一抹柔和的笑意,像是想到了什么人:“你不配。”
*
言府。
整理完最后一份奏疏,言楚疲惫地捏捏眉心。
他摊开一份国朝的疆域图,用手指细细描过去。西南边陲几个异族小国,是萧怀璟一直的雄心所在。
之前银库案已追回许多银钱,经户部新任银库员外郎盘查,能补一些亏空。不过这些银子,应付现有军制足够,要扩军……是万万不够的。
除非揪出最大的那条鱼。
他绷紧了脸,想到方才萧东弦来时不经意说起的话。
“薛家女已经入宫,就留在养华殿,据说前几天还救了卿卿。”
“你担心什么?卿卿无事,不过扭了脚……”
卿卿。
这个名字时时萦绕在心,可想起她的时候,又觉得仿佛已经是十分遥远的人。
碧贵妃事发后,她异常乖顺,总是紧紧依靠着皇帝。他记忆里那个会纵马挥鞭、想见他时,砸也要把门砸开,骄纵恣肆的小公主,越来越面目模糊。
越是如此,他越感到亏欠。
当初有多不假辞色,如今就有多悔恨。
薛家女能笼络圣心,让皇帝冷落卿卿自然是好事。也许等皇帝不再那样执着,他就可以慢慢地,劝说帝王对曾经的皇妹放手。
也许到得那时……错过的,还能挽回。
外头有人扣门,是祖父身边的人来请他去祖屋一叙。
绮思被打断,白衣公子深深呼出一口气,跟着小厮走过去。
祖屋附近空无一人,连带他去的下人也在院门口就离去。
言楚有些奇怪,一脚踏入正屋。这是言家供奉香火之处,平日里罕有人至,如今正午大太阳下,也显得阴森。
昏暗光线里,祖先灵牌之下,隐隐站着一个人。
言楚走过去,恭谨地低下头:“祖父。”
低垂的视线里,他看到兽首拐杖高高抬起,重重地朝他砸下来,后颈传来难忍的钝痛。
紧接着,又是一下。
言阁老的怒喝:“跪下!”
言楚踉跄倒地,震惊地睁大双眼,抬起头看着头发花白的祖父——
“我问你,”
言阁老握紧拐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方才从角门出去的,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萧怀璟:不愧是朕看中的女人??妃嫔什么的根本不考虑,上来就是后位
太子妃公主皇后·从没做过小的女人·林卿卿
以后大概会考虑写个走肾不走心的妖妃。现在呢,我们卿卿就,继续为尊咯。
那啥,本来想稍微虐一下的,结果现在还在谈恋爱。我可能是个天赋甜文码字工叭
PS,卿卿这几个世界都比较娇软,下个世界想写个武力爆表的,双刀流卿卿【
啊啊啊,每天都有好多作话想跟大家说!早安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