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这期间高牧会跟个大少爷似的躺在她的床上悠哉悠哉地一边欣赏她的倩影一边心猿意马地翻阅《故事会》,之后再看她练字。今次高牧则大剌剌坐在洗衣池的一侧,双手抱臂监督她,一会儿嫌弃她领子没给他搓干净,一会儿指挥她先洗他的内裤。
前几日高牧专门在洗衣池边上多拉了一条电线安灯泡,当下也方便了他看清楚所有,譬如她若夏日清荷般鲜妍的面庞上的纤毫毕现,譬如她的随搓洗衣服的动作而晃动的胸口,譬如她与他的内裤来回亲密接触的手。
今天他这条内裤上在不久之前刚沾染过什么他一清二楚,高牧极其恶劣地故意问:“知道为什么上面有白白滑滑黏黏的东西吗?知道那是什么吗?”
他就等着亲眼目睹一会儿给她科普过生理知识后她的反应。
然而出乎他意料,任昭昭并未用她茫然困惑的眼神向他摇头。
她甚至连头也没抬。
斜上方的灯泡散发昏黄的光,趋光的小虫子绕着飞转,离群了一两只附着到她长长的睫毛上,她下意识眨了眨。
高牧感觉自己从这份沉静中又明白过来了什么,蓦地拽起她的手:“讲清楚,你是不是在你舅舅和你表弟的内裤上也见过?”
任昭昭因他昭然于面容的火气而一如既往地吓成受惊的小动物,她秀气的眉毛微拧,眼眶里水光盈仄,抬起空着的那只手示意他能不能先松开她,她的手腕被他抓疼了。
“我问你话!”高牧几乎用吼的,“老老实实回答!敢撒谎看我怎么收拾你!”
任昭昭浑身战栗,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眼泪一颗颗地掉出眼眶。
高牧终是松开了她,继而一胳膊掀翻脸盆。铁制脸盆刮过天台的水泥面在宁静的夜晚发出刺耳的动向最后直接飞出去咣咣掉落一楼。虽然之前就知道任昭昭替她舅舅一家人洗衣服,但他并没有细想到过如此地步。他甚至由此继续往深处猜测更为下作的事情。
任昭昭脸都白了,抱住脑袋蹲下身瑟缩在洗衣池底下。可很快她重新站起来,上前来抓住他的手,将她的嘴巴凑到他的左手虎口处舔*舐。
高牧怔忡:“你干什么?”
任昭昭数秒后直起身子,迅速擦拭从她睫毛滚落到他手背的水珠子。
高牧在此之后总算看清楚,他的虎口不小心蹭到洗衣池粗糙的角上,破了个渗血的口子。
见血珠子还在冒,任昭昭又准备凑上去。
高牧快速钳住她的脑袋,制止她。
任昭昭红红的眼睛短暂与他对视一瞬,眼帘再次低垂,指尖戳在他掌心颤抖地一笔一画:【对不起,别生气】
十分钟后,控制住情绪的高牧拉过椅子到床边坐在任昭昭跟前:“还不喝?嫌弃我的奶茶不如你小男朋友买的贵是吗?”
任昭昭吸了吸鼻子,捧起手里尚冒着热气的奶茶杯小口小口的啜。
高牧盯着她被奶渍润泽的嘴唇:“好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