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别人买的,我穿着不合适。”姜书杳直言不讳,反正这儿也没别人,谈不上隐不隐私的。
女孩的话,犹如一盆凉水将他浑身浇透,前刻还炙热的空气,一下子冷如冰窖。
裴衍搭在鞋柜上的手慢慢收紧,危险地眯起眼,“你说什么。”
嗯?
女孩傻愣愣看着他,满脸不解。
看到她那副蠢样子,裴衍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暴躁,沉下嗓子吼道:“老子觉得合适就合适,再敢多一句废话,把你从窗户扔出去信不信。”
她:“……”
即便从小就知道小混蛋脾气不好,可刚才那阵,姜书杳还是被他给吓懵了。
她呆呆立在少年面前,隐约可见他漆黑的眸子里,在前刻突然涌出的可怖暴戾。
上次见他这副样子,已经是三年前的事。
干妈出国的第五天,他把自己锁在琴房里不吃不喝整整三十八个小时,裴叔叔带人破门进去时,她就静静站在门外,看着琴房内满目的木屑残骸。
那架钢琴是干妈的挚爱,甚至将它看得比生命还重,但在那天,却被自己的儿子亲手摧毁。
某个瞬间,姜书杳恍然意识到,也许从今往后,那个阳光开朗的裴衍,再也回不来了。
她很难过,难过到想哭。
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意,姜书杳吸了吸鼻子细声道:“说要吃蛋炒饭的人是你,要把我扔出去的人也是你,惹不起我躲得起,麻烦让让,我要回家。”
女孩湿漉漉的眸子,看得裴衍心里一阵发慌,怒气几乎顷刻而散。
僵持半晌,他终究还是认命地开口:“我就说说而已,哪会真把你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