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猛烈,这几天蓉城的最高气温又飙升到三十度。
姜书杳难得穿了裙子,也是柜子里唯一一件,裴衍送她的那条。
女生宿舍楼下,裴衍站在花台旁打电话,远远看到女孩纤柔的身影出来,随手将指间的烟头灭掉,丢进旁边垃圾桶。
“我有事,先挂了。”
裴东翰还想说什么,电话里已传来嘟嘟的忙音。
臭小子。
都快二十的人了,还不知道尊敬长辈,裴东翰黑着脸按下内线把助理叫进来,询问海滨城西延线开盘的事。
裴衍第二次见姜书杳穿裙子,心境与金港那晚天差地别。
白色柔纱裙摆,轻轻荡漾在女孩纤细的小腿处,她走一步,他的眼睛就跟着移动一下。
认认真真欣赏,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姜书杳把太阳伞撑开,吃力地举过他头顶,“你做了趟志愿者回来,足足增高三厘米,篮球明星也没你长得快。”
她噘嘴控诉的模样实在可爱的紧。
裴衍懒笑着拿过她手里的伞柄,大手揽住她肩膀,将人往他身边靠了靠。
“这样不就好了,小笨蛋。”
“……”
开课一个星期,这是两人第一次以男女朋友的姿态走出校园。
亲密关系暴露在阳光底下,姜书杳多少有些不太适应。
她走路时总有意无意的与他拉开距离,裴衍抬起手臂,皱眉在衬衣袖口处闻了闻。
一股极淡的烟味窜入他鼻间。
刚才花台旁边,那是他换完衣服后的第一根,只抽了三分之一。
以前为了见林臻而戒烟。
现在,倘若公主跟林臻一样讨厌烟味,可就悲剧了。
两人打车到海滨城,司机问是不是去看演出,问完就开始一个劲地夸赞:“西延线那片住宅区好啊,我儿子明年准备结婚,婚房就买在那里,至臻是大企业,开盘这几天股票噌噌地涨,买房就得挑这样的开发商,交房有保障。”
虽然词藻略显夸张,但姜书杳听得无比入神。
原来海滨城今天的演出,主办方是至臻,她转头看向裴衍,问他:“你有内部票吗?靠前一点的。”
如果没有,就只能去找陈劲要。
身旁人神色慵懒,没回应她,却漫不经心接了司机刚才的话,“开盘股市上涨是必然,几十个操盘手没日没夜的运作,资本家不割你们的韭菜,天理难容。”
他唇边带着明显的兴味和嘲意,让姜书杳莫名产生了一种错觉。
难道,裴叔叔不是这家伙亲爸?
司机一时间哑口无言,买新房是喜事就为图个高兴和吉利,怎么从后排那小子嘴里说出来,一下子就变了味。
气氛无疑尴尬。
幸好与出租车司机也就一锤子买卖,要换做哪个熟人,还不得把场面冷个半死。
蓉大到海滨城,半小时的车程。
下车后,演出场地外围几乎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陈劲和贺轻舟早到十分钟,紧接着是唐醒,那妞儿跑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姜书杳与裴衍站在一起,人潮汹涌也盖不住两人眉目间的默契。
陈劲暗自感慨。
回想金港那晚,他们陪失恋的老大坐了整整一宿还历历在目。
转眼间,衍哥重新抱得美人归,意气风发,容光满面。
而他们,连吃屎都抢不到热的。
兄弟与老大,这就是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