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很少有那样的父亲,愿意给儿子足够多的时间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相比于陆沉,裴衍确实幸运很多。
但从某种程度来讲,陆沉走到今天这步,也并非完全因为家逢突变,更重要的一点,是他骨子里与生俱来的胜负欲。
他享受名利斗争,渴望金钱地位,甚至尚还在大学时代,就已经拥有一颗超乎同龄人的城府之心。
有些人天生适合这暗潮汹涌的商场,心若向阳,前方便是光明大道,反之,就是无底深渊。
可惜陆沉的第一步,就已然踏错。
裴衍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与那头遥遥对视,点了支烟,好整以暇等着对方先开口。
陆沉却没有直入主题,将手里的文件搁在桌上。
“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进来。”他淡淡开口,脸色略显得晦涩不明,“我很想知道,你哪来的自信,认为那晚我没碰过她。”
裴衍不紧不慢地抽烟,对他话中内容置若未闻,扬扬下巴。
“恢复的不错。”
陆沉薄唇紧抿。
裴衍身体前探,似笑非笑的反问了一句:“我也很想知道,陆总从那以后,是用几根手指敲得代码?”
陆沉紧紧咬牙,死盯着对面人。
所以,他自以为等价换来的五年筹码,从始至终就是个笑话。
“我给过你两年的时间,让你认清元忡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你这里太固执。”裴衍指了指脑袋,“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现在还要像个俘虏一样,等着迎接审判和制裁。”
会议室内气氛紧张,门外的姜书杳却整个人处在水深火热中。
还没从陆沉第一句里回神,很快便又被裴衍接下来的话弄得云里雾里。
全过程似乎都是裴衍在掌握着主动权,两人交锋这么多次,难得见陆沉有像现在这般一语不发的时候。
“我今天过来,不是想跟你谈论以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恩怨旧事。”裴衍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显得郑重而又漫不经心,“我可以让云腾撤诉,现在新远面临的危机我也能帮你化解,只要你提供元忡所有的罪证,三天之内,我让新远一切回归正轨。”
陆沉眼睛一眯:“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帮新远化解危机,裴衍,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