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恭明呀敞开了心扉,“为什么是我?因为我爸吗?”
鲁家不热衷权势,一直安安分分地做隐形富家翁。但范家完全相反,范青云在政坛很是活跃,也敛聚了更多的财富。假如不是范恭明留守,等柏承诚他们离开之后,说不定那一天,范家就会像今日的张家,荣家一样,被人踩平咯。
柏承诚点点头,“这也算是一个因素吧。当然,更关键的是,我希望我走之后,银河依然能保持快速高效的发展。是的,历史总是在不断地往复循环,改朝换代,但有你把关,我这个‘朝代’,多少总要延续得更久一点吧。”
范恭明搓了搓脸。他不得不承认,人和人的性格不一样,喜好也不一样。自己也好,他老爸也好,比起鲁有志和鲁家,确实很热衷于权势。但他不能在柏承诚面前表露,不然就有争权夺利之嫌。
争权夺利,不是不可以,但要分时候。柏承诚的皇朝安稳了,完全可以。而且,任何人主,都不希望手下没有一点矛盾,这不符合帝王心术。帝王,反倒希望手下去争,由他来掌握平衡。
不管是不是范恭明自作聪明自以为是,还是借鉴历朝历代的经验,他有意无意中,跟鲁有志拉开距离。现在看来,呵呵,自己的眼界,竟然是坐井观天。
让他感动的是,柏承诚非但没疏远他,轻视他,反倒早就看清了他,且按照他的心意为他安排好了。
范恭明还有一点小小的不服输,在三人团队中,自己一向是出谋划策的军师,城府应该是最深的,现在有一种内柏承诚看穿了的感觉。最后的抵抗,“橙子,你就不怕我将银河变成范家皇朝?”
柏承诚失笑,“张仁枚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猴子,你我是什么关系?兄弟。从小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兄弟。我的,还不就是你的。你觉得我让你留下,是让你固守柏家皇朝吗?
不,你错了。
银联宗旨,别以为我是唱高调。我是真的那么想,也会那么做。至于银河以后谁当政都没关系,只要确保银联宗旨不变就行。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生而为人,出身银河,总得为银河,为银河人类这个种族,做点什么。
钱,你知道的,对你我这种有能力的人,它就是一堆数字。
权,你应该更清楚,我这人,懒散,怕累。
可人总得有点追求。你就当我求名好吧。千百年后,人类历史记述的人族脊梁的名字,有我柏承诚一席,我就算没白来这人间走一趟。”
范恭明陷入沉思。旁听的如兰两眼放光,柏承诚在她眼中的形象,瞬间顶天立地,伟岸无比。原来世间真的有为了人族大义而无私奉献的伟人。
看到范恭明沉思,柏承诚终于转向如兰,“兰姐,不好意思哈,我们兄弟说得兴起,冷淡你了。呵呵,也就是这种私下场合,我们才无所顾忌。要是公开场合,我也会面面俱到,不让任何人感到冷淡的。”
如兰有被冷淡的感觉吗?当然有。柏承诚一直跟范恭明说话,几乎无视她。
但柏承诚此言一出,如兰心里顿时温暖起来,非但不觉得被柏承诚无视,反而觉得柏承诚将她当成了自己人。只有在自己人面前,才会无所顾忌啊,才会坦言他们的机密不担心被自己听到了呀。
如兰激动又恭敬地说:“没有没有,如兰还要感谢柏总的信任。”
柏承诚脑中其实已经千回百转,原来交往的技巧,真特么有用。是的,他起初是故意冷淡如兰的。然后用了几句话,就让如兰的感觉彻底翻覆。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在如兰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这也是柏承诚的修心内容之一。虚伪吗?虚伪,极其虚伪。要不怎么说活成了自己曾经最憎恶的模样了呢?但没办法呀,这就是人心,这就是用人之术。要想成就大的成就,这是必备的技能。
柏承诚面上却温和地说:“信任是必须的。不然我也不会召你来此见面。嗯,如仙宫嘛,我觉得终究不是社会的主流形态。兰姐你可以着手慢慢脱身了,或者将它当作你的一个手套。然后呢,渐渐接管银联银行。
就不说什么劳苦功高之类的话,你既然加入我银联,我总不能亏待了你,至少,要让你成为这个社会顶级圈子里最高傲的那只白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