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某一天,它突然就软在地上,成了一滩和旁人无异的烂泥。
不过宗越也没资格批评她。毕竟自尊和骄傲,是需要尊敬作养料的。
在下界时,苍瑶是蓬莱的圣女,是大乘期的修士,是放眼整个大陆都难得的天才。
但到仙界,她算什么,又有谁会给她尊敬和恭谨。
一如当年的她,可悲又可叹。
至于景烨对凝天神女,对与自己青梅竹马的神女尚且能做到理智感情两分割,对宗越,又怎么可能,爱慕始终。
不如承认,这世上就是有花心男人,哪怕你丽质天成,手段滔天,也不可能让他从一而终。
白璇不到两年就失去宠爱,不是她没有手段,而是景烨就是喜新忘旧那种人。
他的爱,比沧澜域的烟花还要短暂。
如果不是为争取他短暂的信任,宗越不会通过一道疤暗示自己才是曾经救他的人。
这是她用来对付景烨的最后一张牌,牌打完,景烨也不再有存在的必要。
她一直很清醒,清醒的知道,哪怕是救命之恩,也赢不得景烨太多的信任。
但是救命之恩加上错认恩人的愧疚,却可以。
后退的这两步,宗越心中百转千回。
面对景烨的试探,宗越淡淡一笑:“这些年,我也一直后悔没……没去落仙崖找殿下。”
她这话,语气说得百转千回又怅然,眸光安然又遗憾,景烨的心莫名被牵动。
行过一礼后,宗越再次退下。
离开时,她瞥了眼人群中的白璇,白璇下意识抱紧自己手中源华。
她看了眼宗越,又看了眼华绰帝姬,默默地站到华绰帝姬身后,以华绰帝姬遮挡宗越看她的视线。
就仿佛,只要躲在阴影中,看不到宗越,就等同宗越没看她。
宗越淡淡一笑。
她想起当年,猛兽在前,她劝白璇逃离,白璇却想救景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