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想到什么,有些害羞道:“我们年轻一代中,就以宗道友天资最高。我师父就曾说过,以宗道友的天资,飞升离小千界,指日可待。”
十岁筑基,十五岁金丹,是放在中千界也可称之为“天纵奇才”的修炼人才。
这些年,他走遍有妖兽出没的城镇,都没见宗道友的身影,问碧羽宗人,他们也含糊不清说不知道。邢穆还以为宗道友出什么意外,没想到还活着。
真好。
宗越永远对这种烂好人没辙。见宗越不再理他,元嘉发出邀请:“我们正准备去临水阁的二楼休息。邢道友,你既是仙子的旧识,不如同我们一起去楼上坐坐。”
邢穆面露犹豫,想来是担忧除妖的事。但很快他就下定决心,朝身后的那几位少年走去。不知他说了什么,那几位少年点点头,拿着罗盘离开。
宗越对元嘉恣意妄为很是不满。
元嘉传音:“娘娘不是想看妖兽吞人吗?那临水阁楼高地广,不仅是妖兽吞人最佳观景点,现在还有免费的修士送死可以看,难道不正合娘娘心意?”
宗越冷冷睨他,她走在前面上了临水阁二楼,元嘉和邢穆跟在后面。
他们选了一个临江的窗户。二月十五的月亮倒映在江面,很是清冷,江边满是摩肩擦踵的人群。
宗越看江中月,元嘉和邢穆都在看她。
邢穆感慨说:“二十年不见,若不是容颜无变,我怕是认不出宗道友。”
宗越收回望江景的目光,语气冷静凉薄:“既然容颜未改,又谈何认得出认不出?”
“因为以前的宗道友不是这样。”邢穆摩挲茶杯苦笑,“若不是宗道友承认,我差点误以为我碰到的是宗道友双胞。”
宗越听不得这种话,于是撇开脸继续看向窗外。
倒是元嘉兴趣盎然,“以前的宗仙子?以前的宗仙子又是怎样呢?”
邢穆坐在那,絮絮叨叨讲许多宗越以前事迹。
元嘉听得兴致勃勃,宗越却很烦。
“如果你们讨论的是这种无趣的事,我想我可以先行离开了。”
说完不待邢穆反应,就已离去。
邢穆想追,却被元嘉拉住。盛情难却,他迫不得已和元嘉说更多有关宗越的事迹。直到将自己所知道的事翻箱倒柜说遍后,才得到元嘉一句:
“原来她以前这样。”
他的意犹未尽让邢穆心中泛起涟漪,邢穆迟疑问:“元道友,你……”
元嘉漆黑的星眸却像是看穿他般,轻笑出声,打断他未尽的话。
“二十年过去,难为邢道友还记得有关仙子的点点滴滴。”
他语气舒缓柔善,却带着难以掩饰的讥讽和嘲笑。
邢穆觉察到了,他抿了抿棱唇,不说话。
见他如此,元嘉倒态度缓和起来,指了指他悬在腰间的五行盘说:“邢道友,你的五行盘亮了,或许是你同门找你。”
邢穆这才注意到腰间的五行盘已亮了许久。这五行盘是他们宗门联络的工具,五行盘亮起意味着他师兄那边应该已经发现妖兽的踪迹。邢穆连忙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