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我确定,我好极了!玛尔达!”凯丽小声尖叫着,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玛尔达,你真该和我一样,好好看看!”
凯丽不顾玛尔达的错愕,拽着她的手径直按在了画像上。
玛尔达微微一怔,接着——
简直如同场景再现一般,她整个人颤抖了一下,倒退几步,跌坐在地,瞠目结舌地望向那副画,仿佛平淡无奇的画作变成了吃人的恶魔。
“我的上帝……”
“怎么样,玛尔达,你看见了吗?是不是很神奇!”凯丽握紧了玛尔达的手,笑容满面。
玛尔达神色惶恐,脸颊苍白,她猛地甩开了凯丽的手:“这是上帝不允许的,这,这简直是恶魔才能做到的事情!是亵渎、是异端!你被它迷惑了心灵,你该醒一醒了!”
女人哆哆嗦嗦地将手伸进自己的包里。
“必须、必须把它毁掉!”
她抽出了一把裁纸刀,快速从地上爬起来,神色惊恐,但却毫不犹豫地,朝画纸上猛然刺去!
“啊!不要!”凯丽尖叫起来。
贺琪眉头一皱,下意识朝玛尔达处跑去。
“疯女人。”拿波让冷眼旁观,毫不在意。
“等等,别这样!”那些官方的人神色大惊,一个士兵对准玛尔达抬起了枪口。
——就在此刻。
刀刃即将触碰画纸,撕裂那艺术的洁净之时,一个女人轻轻叹了口气。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如细微的电流一般在周身流窜,几乎在听闻这声叹息的一瞬间,贺琪便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坐在轮椅上的阿伯特转动眼珠,刚才窃窃私语的人们停止交谈,士兵放下了手中上了膛的枪,凯丽一下子闭紧了嘴……
玛尔达握着刀的手停在了半空,她无论如何也刺不下去了,却并非是被外界的力量制止,而是她内心深处,忽然涌出了「不可以毁掉它」的念头,深深地刻进脑海中。
握着裁纸刀的虔诚的上帝信徒,慢慢转过身,朝叹息发出的声源处望去。
一个黑裙长发的女人正静静站在角落。
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又好像她一开始就安静地存在着,只是没有被旁人发现。但在她叹息的一瞬间,每个人都发现了她。
女人白皙而温软的面孔正是白种人的特征,但却有着细腻又婉约的五官轮廓,黑发披散在脊背上,美丽又温柔的面孔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这笑容中蕴含着的情绪,仿佛是忧愁,又像是鼓励;有时从中看出了悲伤,但下一刻又认为那也许是快乐。
官方的人心神震动,他们是如此熟悉这个女人,但大部分人却是第一次正面与这位「超凡窃贼」目光接触,他们的内心深处涌出一阵久违的感动与宁静,像注入了清泉的山洞。
原先山洞干涸枯萎,而现在,他们望着女人,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滋润了心海。
方才刻意引.诱凯丽说出画像情况的英俊士兵嘴唇颤抖,他感到自己的咽喉和舌头仿佛不受控制,没有任何人能在黑裙女人的面前吐露粗鄙之语,哪怕一个下一刻就会饿死的毫无廉耻心的卑贱乞丐,在她面前也会彬彬有礼的垂下头颅。
不知是谁发出了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干涩声音:
“……「神秘女士」。”
在一片充满了震撼与敬意的无声的沉默中,「神秘女士」,那位面容温柔美丽,笑容迷人神秘的黑裙女人用清澈的目光凝视着众人。
她缓缓迈步,走向了呆立着的玛尔达。
女人伸出手掌,白皙细腻,犹如玉石的完美无瑕的手牵住了玛尔达的手,而方才还神色略显疯癫的玛尔达此刻像个乖巧的孩子,一手抓着刀,一手却任由她拉着自己,走向了一尊圣母玛利亚雕塑。
“这并非是恶魔的造物,”女人用优美空灵的声音道,她纤长的睫毛下一双宽容而慈爱的眼眸凝望着玛尔达,“你该「看看」它。”
女人握着玛尔达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在了雕塑上。
“——!!”
一瞬间,女人抽回了手。
她呆呆地望了好一会儿雕塑,又回头看向女人,手中的裁纸刀跌落在地,发出清脆声音。
“……吾主啊。”
玛尔达的眼中蓄满泪水,摇摇欲坠,而她在开口的一瞬间,眼泪便如雨般落下。
她扑进了「神秘女士」的怀里,像女儿扑入了母亲的怀中,因喜悦到极致而落泪,因快乐到极致而痛哭。
“感谢您……感谢您让我目睹……您的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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