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枕月起身站了起来,并未收起噬魂,直接走到了任无忧的面前,脚步站稳,双目看着他,唇角微扬,语气之中带着三分笑意,说:“既然来了,那就开始吧。”
灭世放在任无忧的背上,经过多日来的磨合,任无忧已经熟知灭世的威能,运用起来,也得心应手,而花枕月的这句话的意思,便是叫他即刻练剑,任无忧也没推脱,当下自背上取下灭世,脚步后退,与花枕月拉开距离,先抱拳敬了一礼,脚步划开,运剑起势,当下便武了一套剑法。
剑光霍霍,剑声轻吟,这边武的起劲,那边唐醉影也已经将气劲在身体里面游走了一圈,双目微睁,只觉得神清气爽,神采奕奕的,满心欢喜要与花枕月说,却见花枕月正在全身关注的看着任无忧练剑,且看的很是认真,唐醉影便没有出声,老老实实的站站在后面。
任无忧在花枕月的面前走了一趟剑法之后,便收了剑,气定神闲的站稳脚跟,微笑着看着花枕月,说:“女魃大人,小的剑法如何。”
花枕月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手法僵硬,变招缓慢,出剑瘫软无力,收剑拖泥带水,无论是与人动手,还是与妖动手,最为忌讳的事情便是刷花架子,浪费时间的同时也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剑给我!”
听着点评,任无忧就觉得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所练习的剑法全都白费,非但没有进步,反而退不了一般,看着伸到面前的手,任无忧老老实实的将手中的灭世放到花枕月的手中,脚步后退,将场地让了出来。
花枕月单手握剑,手腕翻转,抖了一朵剑花,已是闪身到了当中,凝眉敛目,说:“且看好了。”
说话之间,剑随人动,人随剑移,纷纷剑影,环绕着花枕月,一时之间分不出是人握着剑,还是剑倚仗着人,当真是看的人眼花缭乱的,而任无忧也已明白,自己与花枕月的差别还有这天壤之远,用枪的花枕月武起剑来,亦是顶尖之能。
眨眼之间,一套剑法依然走完,收剑之时,剑尖却如同定住了一般,丝毫不动,阳光之下,如定海神针,站在两人后面的唐醉影见此情形,忍不住抚掌而赞:“好!”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任无忧抖了一下,歪过头看过去,说:“唐醉影,人吓人吓死人唉,你练玩啦?”
唐醉影缓步上前,手中玉骨扇轻摇,单手负背,一派悠然模样,笑着回应:“早已练完,还看你走了一趟剑法,我虽不懂剑法,但是看得多了,也摸出一些门道,观你之动作,确实比以往进步很快。”
任无忧的一张脸确实塌下来的,说:“在你眼里是进步了,在花枕月的眼里,是连一棵草叶都不如。”
花枕月收了剑,将灭世重新交回到任无忧的手中,说:“既然知道自己不如人处,那就要更加勤奋苦练,神仙之寿命,虽然无穷无尽,但是光阴似箭,寸光如金,不可费也。”
任无忧掏掏耳朵,忽然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问题:“花枕月,你是不是有一世是教书先生?”
“嗯?”花枕月口中发出一声疑问,偏着头看着任无忧,片刻过后,花枕月口中吐出一句:“若学生是你的话,我断然不会选择这个行当的。”
说完这句话,花枕月便迈步往破庙的方向走过去,任无忧满脸的疑惑,转过头看向唐醉影,扯了扯嘴角,说:“她什么意思?”
唐醉影手握玉骨扇,在任无忧的肩膀上敲了一下,说:“她的意思是你这个学生太笨,教起来和那困难。”
说完这句话,唐醉影便跟上花枕月的脚步一块往破庙而去,任无忧恍然大悟,快步追上,口中说着:“唐醉影,花枕月,你们两个这是欺负人。”
花枕月的脚步在路过破庙之时停了下来,仰头看了一眼那庙,待任无忧追上来之时,花枕月面带疑惑的问了他一句:“无忧,你出庙之时,可曾发生过什么事情?”
“事情?”任无忧挠了挠头,继而又摇了摇头,说:“没有啊,我还对着九天娘娘拜了一拜,还同娘娘说,日后给她盖庙呢,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花枕月眉宇舒展,面上带着笑,迈步继续往前走,还留下一句话:“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走吧,我们该登泰山,览天下了。”
任无忧本就迷惑,听了花枕月的话就更加的迷惑,他总觉得花枕月的话中有话,还藏着半句的感觉,就这一愣神的时间,花枕月与唐醉影已经去的远了,任无忧便带着这个疑惑,快步追了上去,三人同往泰山脚下,准备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