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的目光再次落在花枕月的身上,他的严重已蒙上了一层别样的神色,接着问了一句:“章伟山之祸,不只是因为地下水脉侵袭,驱逐地火,还因为一件事情,地火是受到了旱神之力的指引,而这股力道是从烛龙之心发出来的。”
“啊?!”
这一消息,不管是唐醉影还是任无忧,亦或是花枕月都吃了一惊,任无忧几乎叫了出来,说:“这怎么可能呢,花枕月……”
花枕月冲着他一摆手,轻轻摇了摇头,说:“无忧,冷静一下。”
任无忧眉头紧紧皱起,说:“我觉得,该冷静的人是你才对。”
唐醉影摇头言道:“这不可能,地火上升在烛龙之心救治花枕月之前便已发生,若是因为烛龙之心救治了花枕月而沾染上了旱神之力,那么,时间上是对应不上的,火神,这其中可有什么误会?”
祝融叹息一声,缓缓的摇了摇头,说:“我已经查的很是清楚,并且,烛龙之心确实蕴含这旱神之力,且无法祛除,只要是烛龙所在之处,地火便会跟随于他,且这份力量是近日才被激发出来,在此之前,并未有出现过。”
唐醉影捏着玉骨扇一下一下的敲着手心,眉心紧锁,拧成一个“川”字,任无忧亦是急的团团转,唯有花枕月仍旧是冷静的站在那里,目光平静而又清澈。
片刻之后,花枕月方开口说话:“我是转世为人,身体已经不是旱神之体,十世转生,也未能顺利成仙,所以,我的身体之上,并未有旱神之力,烛龙之心解救于我,并不会从我的身上取得旱神之力,所以,烛龙之心上的旱神之力,应该是在很久以前因为一些情况而获得的,是怎么获得的,我不知道,个中原因,很可能是在我遗失掉的那段记忆里面,关于这个,很是抱歉,我无能为力。”
祝融沉声一叹,说:“我亦知晓,对于此,也向烛龙请教,奈何,烛龙对此也一无所知。”
任无忧插嘴道:“所以,花枕月丢失的那一段记忆,与此有关的所有人和神,也都是一并被抹除掉了吗,是谁有这么大的本是,能可将这所有的事情,一并抹除掉,你们不觉得,这太过诡异了吗?”
事情确实很是诡异,从一开始,就处处都透漏着不可思议,抹除一人的记忆,尚有理可说,可是,花枕月的记忆却是从天地之间消失,天不知,地也不知,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恐怕也就只此一家。
祝融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说:“这世上,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情,便会留下痕迹,然而,十世转生,已过去许久,许多事情,都被抹灭殆尽,想要了解那段历史,唯有解开女魃心中的那个结,方可大白于天下。”
花枕月亦是低头看向自己的心口处,过去种种,皆是藏在此处,外人不知,花枕月亦是不知,长久的沉默之后,花枕月苦笑一声,说:“我明白了,即便不是为我自己,为了天下,也该解开这秘密,地脉受损,地火上升,水脉流窜,都是重中之重的大事,火神请放心,我会想办法尽快解开的。”
祝融面上严肃的神情渐渐缓和下来,说:“这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也不必太过着急,天色不早,女魃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辛苦。”
话已说完,便没有再留下的必要,祝融说罢,也到了离去之时,花枕月亲自将祝融送出院门之外,方才折回,一抬头,便看到唐醉影同任无忧齐刷刷的看着她,微一愣怔,说:“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还不赶快去睡,抓紧时间,日后没的睡哦。”
“那不重要。”任无忧毫不在意的一摆手,反正以前也经常不睡,他都习惯了,眉头紧皱,问了一句:“花枕月,我有事情要问你,方才火神之言,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的记忆是藏在你的心里面的吗?”
花枕月低头看去,面上浮现出笑容,点了点头,说:“人的记忆,都是封存在心里面的,合适的时机便会想起来,我的记忆被抹除了,但是,封存在心里面的那一份,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抹除掉的,只要寻找到合适的方法,便能将其打开,只可惜,我一直也未能成功。”
唐醉影追着问道:“那你方才还同火神说出那样的话?”
花枕月歪了歪头,眸光闪烁,开口言道:“今时不同往日,今生,我有你们啊,很晚了,回去睡觉。”
说罢,花枕月再不去理会他们,径自走进自己的房间,关门,熄灯,看着黑下来的房间,任无忧满脸的疑惑,看着唐醉影,眨巴了一下眼睛,说:“她什么意思?”
唐醉影单手搭在任无忧的手腕上,拉着他也往房间走去,说:“意思就是,让我们回去睡觉,有事明天再说。”
明月隐在树梢之后,确实是该休息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