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那一刻一晃而逝。
这一刻,两个人已扭作了一团,难分难解。
邓林“哎哟哎哟”地哀嚎着,扭曲的脸上还残留着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所袭来的恐慌之色;柳云辞也跟着“哎哟哎哟”地叫苦连天,凄惨的呼喊声、痛苦的神情似乎比夹在他与地面之间的那位还要可怜。
“罢了罢了,不看了不看了,看得头昏眼花。”
吴希夷双手一推,爽然一笑,决定不再覆棋,嘴角的苦笑中流露出了一丝力不从心的勉强与倦意,好似那梁上坠落下来的灰尘停在他的身上,让他有些不堪重负。
说罢,他又习惯性地拿起酒榼,欲饮上一口,以解劳乏,以慰枯肠,可不想这酒榼刚到嘴边,就被人夺了过去。
“九叔,你这局棋明明还有路可走,怎的就认输了呢?对棋如对酒,如果你这么轻易就认输了,那以后谁还和你一起喝酒!”
来人说得没错,吴希夷确实还有路可走,并非邓林所看到的“走投无路”,之前柳云辞几次三番有意无意的“提醒”,他全看在眼里,但他都没做理会。
说话之人捧起酒榼,仰头猛喝了一口,淋漓的酒水从他的嘴角漫溢而出,没过他的喉咙时,他的喉结用力地向下滑动了一下。
吴希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里的酒榼,犹恐他一口气把里头的酒就给吸光了。
还好,他没有将那所剩不多的酒水一饮而尽,可是,他也没有将余下的酒留给吴希夷。
吴希夷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酒榼从他眼前又转移到了另一人手里。那人接过酒榼,又是仰头一个猛灌,将那榼中之酒喝了个精光,涓滴不存。这两人渴饮之态就好像要把这两年欠下的酒一次都给补足了。
喝完,两个人还相对一笑。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