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希夷无奈地点了点头,于嘴角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
“柳云辞,那要是你输了呢?”回过头来,师潇羽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向柳云辞发问道。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师潇羽都答应我的条件了,我堂堂柳三爷还能怕你的!”柳云辞拍着胸脯说道。
“好!那你可听好了——”
师潇羽顿了顿,背负着双手缓步踱至柳云辞与邓林之间,带着一缕神秘的笑容启齿道:“若是你输了,你就得陪着邓公子去找那一百斤‘昆仑觞’!找不到,不准回来!”
“啊!祁夫人,这怎么行?”邓林直至此时才恍然,师潇羽说的那个同行人就是这位“薰莸不同器、枭鸾不接翼”的柳门少主柳云辞柳三爷,“我才不要这个人和我一起。”邓林一脸嫌弃地瞟了柳云辞一眼,心里暗自欢喜。
柳云辞脑袋一撇,扇头一抖,也忙回绝道:“唉,臭郎中,你放一百个心,我肯定不会和你一起去的。两个大男人一起上路,很好玩吗?”
“柳云辞,你想反悔,是不是?”师潇羽轻蔑一笑,那犀利的眼神让柳云辞心里老大不舒服,竟也忘了自己“胜券”在握。
想到此时反悔,无异于认输,他马上为自己分辩道:“不是!是他邓郎中不愿意,我总不能强人所难吧。”
看着柳云辞不情不愿的样子,师潇羽心头不由得暗暗一笑。
刻下,她也不急着反驳他,脚尖一转转向了邓林一边。
“邓公子,你啊千万别跟我客气,也千万别跟他三爷客气。我这个安排也是为他好。他柳三爷自负一身好武功,怎奈这平江府地儿啊池水太浅了,实在没他一展身手的地方。他自己也正苦恨英雄无用武之地呢。”
“正好你身边缺一个护卫,不若就由他权且充当了。您不必觉得这就屈了他三爷的才。想你们这趟去乌程找‘昆仑觞’,这可是事关重大的大事啊。他三爷本事大能耐大,自然要干这般能人所不能的大事的。”
“只是咱们这位三爷没怎么见过世面,虽然饱读诗书,博古通今,学贯天人,但终究只是会纸上谈兵而已。要说江湖经验,还不如你呢。所以啊,您就当是您带着他出去历练历练,长长见识,也好叫他学以致用,不白读了那么多年书。”
“还望邓郎中莫要嫌弃他,牛溲马勃,败鼓之皮,运用得宜还是有用的嘛。况且他今天已经答应了我做你的护从,那也就是说,他以后若是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你尽可打他骂他,不用手下留情的。您有什么事儿,也大可差遣他去做,这一路上他都得听你的!唯你的号令是尊,唯你的指令是从,任你驱使,为你效劳。”
柳云辞一早就料到师潇羽居心不良,可没想到居然如此“恶毒”,让自己去做邓林身边的一条黄犬,还要对他邓林言听计从。这实在有违其本意,也有违其本性。故而,听到最后,他的脸色也不禁变得铁青铁青的难看。
不过一旁的邓林则截然相反,师潇羽这番解释,让他豁然开朗,大喜过望,这样的安排实在是大遂其意、大快其心。听到最后,他的脸上还浮出了一丝猎人般狡狯而得意的笑容。
二人大相径庭的反应正中师潇羽的下怀。
一旁的吴希夷看着两人不同的反应,则有些哭笑不得。当柳云辞带着不满的眼神瞥向他时,他差点没忍住笑容。
趁着柳云辞懊恼之时,邓林和师潇羽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邓林面露难色,煞是犹豫地问道:“这——他柳三爷,会听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