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以两指掐住花蒂,向左转半圈,便会触动第二层机括——五片花瓣会瞬间向心聚拢,合抱成苞,然后趁人不备之时它会从中心射出一枚豆粒般大小的银制桃仁,桃仁尖端锋利无比,中者非死即残!所以某种程度来说,这也可以算是一件防身利器。
至于第三层机括,也是最隐秘的一层,“我以我血荐梅心,看朱成碧颜始红”,于梅心一点处滴上他墨氏一脉的鲜血方能启动,中者必死无疑,师承宫之死便是例证。
不过墨尘在设计之初,并没有要置谁于死地的打算,他不过是想用自己的热血让师潇羽看到自己的一片心意,但师潇羽拒绝了。
原本她也觉得此物精巧有趣,但当手中的玩物突然变成一件shā • rén暗器时,她的心头顿时不舒服了起来。
师承宫是第三个送礼的,送的乃是一支笛子,那支在师承徵看来难登大雅之堂的笛子。
笛管上题“霜竹”二字,旁边还刻有一朵淡雅雪梅。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绝。
是日,师承宫还难得地于漱玉亭下吹了一曲《梅花落》。
师承宫擅长的乐器是阮琴,管弦一道远不如师潇羽来得精通,所以今天这一曲,所贵之处不在笛子,也不在笛声,而在于师承宫专门“献丑”的这份心意。
师潇羽看到笛子时,眼眸中淡淡地掠过一丝惊讶,她有意无意地瞥了祁穆飞一眼,然后欣然接过玉笛。墨尘和柳云辞见状,则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痴迷于乐艺之道的女孩子,终究还是偏爱乐器多一些。
轮到祁穆飞时,不出众人所料,他果真还是送了一枚“一见喜”。为此他被柳云辞狠狠地“臭骂”了一顿。
最后为聚齐五福之喜,师承宫拿出了他带来的梅煎,算是祁穆飞之礼,柳云辞方才罢休。
倒是师潇羽不甚在意,莞尔一笑,收下了祁穆飞那份无惊无喜的礼物,算来这是第八枚“一见喜”了。
“唉,快成亲的人,到底是不一样了。这心啊都在别人身上了,哪还有心思在咱们潇羽身上费工夫?”
“老三,你别这么说!近来穆飞是忙了点,但他也是没有办法嘛,你就别怪他了。”
“哎呀,还是咱们少司命宽宏大度!好,我听你的,不怪他。怎么说这也是咱们姑苏五门这么多年来头一件大喜事呢。”柳云辞道,语气依旧负气。
“七叔还真懂你啊,知道你喜欢钻研医道,特地给你挑了这门婚事。”墨尘问道,“什么时候成亲啊?”
“我听说茶礼已下,请期礼书也已递去了。”师承宫道,“看来这好日子是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