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是觉得打肿脸就可以充胖子了,是吗?”
“你……”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难分难解,难解难分。墨尘本还想再次还击,可怎奈自己的衣领被对方紧紧地拿捏了在手里,扼住了他的喉舌,让他一时没有还手之余隙。
忽然,他那只一直在等待可乘之机的右手摸到了一把东西,软软的、滑滑的、轻轻的,是茶花!
哼哼,反败为胜,在此一举!
墨尘一面继续与祁穆飞开展口水战,一面默默地抓起那一把残红,趁其不备时,向着对方的眼睛猛地一把抛去。
这个虚虚实实的花招,还真是屡试不爽。
这不,墨尘再次占据了上风,可还没等他威风够,这风向就又转了。
这世间的风啊,就是这样,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当此之时,这二人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所怀有的绝世武功,也忘记了自己身边的绝世武器,像两个街头无赖小儿一般,撕扯扭打在一起,你殴我一拳,我踹你一脚,你掐我脖子,我戳你眼珠子,你扯我的袖子,我拉你的裤子。
二人你来我往,打得昏天暗地不可开交。
满地落红乱叶倒是兴味盎然,坐观两虎相斗,大有幸灾乐祸之意,时不时还伴舞助兴。时而上下翻飞,鸾飞凤舞;时而委地倚伏,抱团簇坐;时而飘飖入领,斜萦曳袖。倒是为这两位血气方刚的少年,平添了一份柔婉之美。
或许是打累了,或许是打够了,在最后一次相持不下的对峙之后,双方选择了偃旗息鼓,鸣金收兵。
带着粗重的喘息声,带着淋漓的汗水,二人不拘形迹地背对背坐了下来。
万千红英,铺就十丈绣茵,一缕暗香,织就一席花簟。
二人坐卧其上,各自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然后俯仰乾坤,浩然长笑起来。
虽然二人衣衫不整,甚是狼藉,但此刻的他们没有人理会自己的仪容,因为那是他们风华正茂的男儿本色;也没有人去揩拭他们额头的汗水,因为那是他们意气方遒的年少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