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湫很是气恼,他不明白这个嘴毒的小丫头为什么总是挤对自己?他想不通,也辩不过,心中愈是郁愤。
师潇羽则趁势转头向其师父言道:“仙翁,有道是‘有仇不报非君子’,今日这二樵客害你受伤,你就这样轻易地饶过他们,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啊。还有啊,秦樵关现在群龙无首,一盘散沙,早已不复当日之雄风,你们被这样的门派欺到头上,居然不还手,这知道的呢说你们青枫浦宽宏大量,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青枫浦不如人家呢。”
“我师父确实受了点伤,可那铁笛龙伤得比我师父重得多,人家要说也只会说他们秦樵关不如我们,怎的会是我们不如他们?”白石湫虽然嘴拙,但闻师潇羽言语之间有轻侮师门之意,他马上心急地出言维护道。
倒是白露寒不屑地冷冷一笑,似乎早已看淡了这徒然自累的一身绣羽,也似乎早已看透了师潇羽这番话的用意。
只是被师潇羽这样公然耻笑,他心里多有些难堪。他本想开口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可一想到下半句话,他又没将它说出口,况且,以他之尊位和这么一位丫头饶舌,实在有**份。
故此,他微微转眸往身边的徒弟们瞥了一眼,只可惜素日那位口齿伶俐的二徒弟不在身边。
这时,眼神乖觉的白石窟适时地自告奋勇站了出来。
“小姑娘你怕是忘了,我们今日是缘何至此的了。”
白石窟说话从来都这样不直接,用白石桥的话说,就是“含着骨头露着肉”,白石湫每次听了,都要想了一会才明白过来,这次也不例外。
“三师弟说的正是哩。我们青枫浦要是不如他秦樵关,他们二人又怎会落荒而逃?”
“对啊,你们今日风尘仆仆而来,不就是要追他们二人么,既是如此,那你们更应该留下来啊!你师父说得对,这昆莫迟早是会回来取他的刀的,所以啊,你们与其跟在人家后面吃尘土,还不如留下来守株待兔以逸待劳啊。”师潇羽提议道。
“以前不是有一个叫孔子的说过这么一句话嘛,叫——叫什么——穷——穷人……不,穷口什么什么追的,我记不起来了,反正就是说啊既然对方败局已定,你就不应该穷追不舍。这兔子急了可是会咬人的。”
“那叫穷寇莫追!是孙子,不是孔子。”白石湫纠正道,就像是在检查师弟们的功课一样严格。
“对!”师潇羽不无兴奋地呼道,“孙子!”犹似占得了什么便宜。
“……”白石湫窘然失语,脸色变得铁青。
“归师勿掩,穷寇莫追。这两个人已经落败,再追也没什么意义。祁爷与祁夫人若是想我们留下来助你们一臂之力,那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咱们的交易能成,一切都好说。”白露寒模糊的眼神里微微露出一丝光彩,但还不够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