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侄女,你说吧,是哪三件事?”一旁的昆莫则很和气,难得师潇羽自己说出了这个比试内功的办法,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了去啊。
师潇羽清咳了三声,不管铁鹞子是否答应,径直踅到了他身边,朗声道:
“第一,今日冷雨葬花,我自不会以伤人为目的,但也很难说就不会有什么万一。万一你俩当中谁听了之后,有任何不适或损伤,你俩可不能赖我,更不能以此来找我和我同伴的麻烦。”
“第二,今日你俩比试,较的是二位当下的内功,若今日你俩败的一方,日后武功精进,内力大涨,远胜于今日,也远胜于对方,可不能归咎于我,说我评判有误、裁决不公。”
对于这两点,铁鹞子和赤焰子均认为理所当然,概无异议。
“第三,听我吹曲,有一个规矩——无酬不奏!”
对着蓝桥风月,师潇羽蓦地想到了那位“金不换,银不换,心头好物换一剑”的公孙先生,不禁灵机一动,竟突发奇想,依葫芦画瓢,临时设定了这么一个新“规矩”——以酬换曲。
虽然按酬理曲、以利修声,未免鄙俗,也有违其历来“非知音不奏”的准则,但是今日之事,本就不是为了附庸风雅,也不是为了寻觅知音,所以自也不必拘泥于那些成规,况且,师潇羽索要的“报酬”也非为那些俗不可耐的黄白之物。
“哼!什么意思?拿了这三样宝物,你还嫌不够,还要酬劳?”铁鹞子当即表示不乐意,一来呢是不满师潇羽贪得无厌,二来是耻于自己囊中羞涩,唯恐师潇羽狮子大开口,他二人付不起这个酬金。
“你们自己说的嘛,这三件宝物是初次见面的贽礼。那我的报酬,自然要另外算啦。”明明是强词夺理,师潇羽还说得理直气壮,教两位长辈也无从反驳。
只是他铁鹞子十分看不惯这得意忘形的嘴脸,遂带着几分冷峭的口吻讥道:“哼,那不知你师娘子一曲,价值几何啊?”
“我这一曲,自然是——无——价!”这一声自命不凡的报价声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不留。
刻下,看着铁鹞子脸上不住的颤抖,师潇羽心里别提有多兴奋,全然没了之前的畏怖感。铁鹞子拿不屑的目光瞟了她一眼,算是对其坐地起价这一行为,表示强烈不满。
昆莫正欲开口,师潇羽却在铁鹞子左近的绣墩上坐了下来,一手支颐,一手捋着耳际的一缕发丝,不无鄙夷地说道:“不过,您啊也不必心疼你的钱袋子。你那兜里的几个钱哪能叫钱,叮叮当当的,一听就知道没几个子儿,让我打发个叫花子都嫌寒碜呢。真要拿出来,可不丢了你秦樵关的脸面?”
被这个么小丫头耻笑自己寒酸,铁鹞子虽觉不中听,但并不太在意,那淡然的眼神之中甚至还微孕着几分轻蔑之色。
在他看来,像师潇羽这类娇生惯养的膏粱子弟,食必有鱼,出必有车,哪里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脸面”,只徒然生得一副高人一等的脸面而已!
“那你还想要什么?”铁鹞子忍着脾气问道。
师潇羽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按着壶盖,往铁鹞子的酒碗中倒了满满一碗,递至其跟前时,她用一种轻描淡写的口吻答道:“很简单,你们答应我一件事情就可以啦。”
“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再说!”
“哼!你先说!”
“你们既无诚意,我又说来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