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冶子死千年后,精灵暗授张鸦九。鸦九铸剑吴山中,天与日时神借功。金铁腾精火翻焰,踊跃求为镆铘剑。”
“客有心,剑无口,客代剑言告鸦九。君勿矜我玉可切,君勿夸我钟可刜。不如持我决浮云,无令漫漫蔽白日。”
二人相对无言,会心一笑。吴希夷本想展露一手,又恐被那孔笑苍见了,纠缠不休,只好作罢。
“走吧,那圣人刀已经在前厅等我们了。”杏娘道。
“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走,找那只毛脸去。”
说罢,二人举步向着风雪深处走去,一起去迎接这风雪交加的新一天。
七星楼,大堂下。
祁穆飞正在堂下坐着,孔笑苍陪在一边,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敢靠近,也不敢吭声,大有“欲投鼠而忌器”的意味。
祁穆飞置之不理,倒是与一旁的田小二闲聊了起来,不过大多都是田小二一个人在那呶呶不休。忽见吴希夷和杏娘进来,田小二识趣地恭迎了上去,祁穆飞亦起身相迎。
“孔圣人,早啊。让你久等,真是不好意思。”吴希夷向祁穆飞略一颔首致意,然后向孔笑苍打了个招呼。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圣人之言,吾不敢忘。九爷,我劝你,也要好生珍惜啊,都说这日月如梭,光阴似箭,别一不小心,耽搁了别人的时间,还把自己给误了。”孔笑苍毫不吝惜地赐了吴希夷两句珍惜时光的箴言警句,另外还附赠了一个鄙夷的目光。
“多谢孔圣人教诲,老夫真是惭愧!惭愧!”吴希夷言不由衷地回敬道,顺带也还了对方一个不屑的眼神,转过头来,觑着祁穆飞一人在此,不由得眉头一皱道:“你怎么在这儿啊,还有闲工夫在这跟闲人闲话,那丫头醒了?”
祁穆飞答曰:“她刚睡醒,想吃馄饨了。所以我就来找一勺师傅了,听小二说,他师父刚从你那儿回来,就让我在这稍等片刻。”吴希夷无从反驳,瘪了瘪嘴,只得示意他一道坐下。
“九爷好大的威风,连人家祁爷跟谁说话都要管!”孔笑苍不无讥诮地顶了吴希夷一句,转头却见杏娘尾随其后而来,忙起身行礼,还热情地招呼道:“张家娘子,来来来,赶紧坐下!”
“多谢!”杏娘微微一怔,而后欠身答礼,敬谢其意。
田二不无奇怪地望着这席上四人。对这位“不与小人言”的孔圣人而言,自己这样的“小人”身份自然入不了他的眼,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位连九爷和祁爷都不屑一顾的人,竟会对一位小娘子如此恭敬有礼,实在匪夷所思。
不止田二百思不得其解,连祁穆飞也不明所以。他诧异地往九爷瞥了一眼,那眼神似乎在问:怎么回事?吴希夷两眼珠子滴溜一转,故作神秘地一晃头,以示天机不可泄露。
话说昨天孔笑苍赶着马车往七星镇来的路上,和吴希夷闲聊的时候,无意之中说到了杏娘。
“九爷,这位娘子是你何人啊?该不会是你的红颜知己吧?”
“呃——不敢不敢,老夫可不敢委屈娘子作我的红颜知己。她可是名门之后,虽是一介女流,却不输须眉男儿。”
“哦?那敢问这位女侠是出自何门何派,如何称呼?”
“孔圣人,这位娘子无门无派,并非你我江湖中人。”
“哦?九爷慧眼识珠,竟能在这江湖之外,还认识这样漂亮的女中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