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仙一眼瞥去,猛地一惊。
“金翅擘海!”
立在乌有禅师身后的不言和尚和不语和尚定睛一瞧,不约而同地道出了这门功夫——云屯寺独门武功“金翅擘海”。
虽然二人尚不够资格练习这套武功,但他们都见过师父使过,也听说过曾经有一位大师兄用花言巧语骗得师父传授过这门功夫。不消说,这位大师兄就是云屯寺的孽徒林江仙。
“亏你们这两个小秃驴还敢认!这就是你们云屯寺的独门功夫!”
黑面佛以他盛气凌人的嗓音占据了上风,而林江仙则因为他劣迹斑斑的过往而落了下风。
那些原本疑心黑面佛的人也很快顺风转舵,对林江仙投去了质疑的目光。
正当诸人对二人议论纷纷莫衷一是之时,身着素服的玉蕊顿了顿嗓子,一脸困惑地问道:“嗨哟,照两位所言,你们口口声声说的那个黑衣人,他不仅会昆仑山的乾陀掌,还会云屯寺的金翅擘海?”
“偷学人家功夫,不知羞耻!”
黑面佛抢在林江仙前头切齿骂道。
素来言辞敏捷的林江仙,由于此刻自己昔日的恩师在前,他不敢造次,故而未能像平日那样与黑面佛针尖对麦芒似地舌斗一番。此刻的他更像一个犯错的弟子,有些讷口有些拘谨。不过从他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出,他对黑面佛自创的乾陀掌根本不屑一顾。
对于两人的辩词和“证据”,玉蕊并不全信,但有一件事情,她很确信——虽然二人都想撇清与黑衣人之间的关系,但不可否认这个黑衣人与师潇羽的失踪有着重大关系。
一旁的吴希夷也罕见地瞧出了这个关键所在。
倒是祁穆飞本人此刻有些混混沌沌,被美酒灌饱的他对黑面佛问完那一句话后就倒在了地上,眼皮有气无力地耷拉着,嘴里含含糊糊地吐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吴希夷见他这副混账模样,真的很想上去打醒他,但最终还是被杏娘给拦住了:“难得醉一场就让他醉吧,醒了还不如醉着呢。你自己身子也还没好全,这里啊就安安心心地交给玉蕊吧。”
由玉蕊主理,吴希夷自无话可说。
是啊,像这种局面,在吴门从来都是吴六爷和蒙泉处理的,他吴九爷可从来不用管这些的。
尽管这一路上,吴希夷也曾不止一次地想过:要是这两人在身边就好了!
可每每这么想,他就会不得不想到杏娘嘲谑他的一句话:连行李都不愿意带的吴九爷要是突然身后长了两条“尾巴”,那可不要浑身都难受死了?
吴希夷独来独往惯了,所以尽管他明知此行艰险,但他还是坚持不带一人。
“玉蕊,你看着办!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又前言不对后语,我听着头疼。”吴希夷不甚耐烦地摆了摆手,俨然以旁观者的身份在一旁的大石墩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