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我只是看着她无比吃力的将那铁箱子拽到了帐篷里,看着她用自己的衣袖将那铁箱子表面上的每一滴水、每一点污垢、甚至是每一丝灰尘都擦的干干净净。
月姐没有睡在行军床上,她靠着那大铁箱子缓缓的坐在,那张苍白的脸紧紧的贴着铁箱子的箱壁,那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她此时贴着的是此生最爱的情人的脸一样。
她不时的用脸去蹭那铁箱子,脸上充满了笑容,那是一种好似少女在夜里想起自己爱人是才会有的笑容。
可是,此时此刻,月姐脸上的这种笑容,在我的眼里却无比诡异,无比可怕。
风,不知从什地方吹进着暗无天日的地方,带着一股腐朽的潮湿之气。
我本不讨厌这股味道,可是不知为何,此时吹进我鼻腔里的这股味道,竟带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血腥之气。
血,哪里来的血?
难道又有人死了不成?
还是,月姐那大铁箱子里有弄出了什么古怪不成?
我惊诧着回头望了望那帐篷之中的月姐,发现此时的她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静静的靠在那铁箱子上,她呼吸均匀,像是已经沉沉的睡去。
我又摘耳听了听,发现李天宝和李冷那边也没有丝毫动静,这原本悬着的一颗心才悠悠放下一些。
我缓缓的将头转了回来,借着那微弱的火光望着那湖水中倒映出的自己,那湖水中的自己也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岸上的我。
我没有动,它却在动,在随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在动。
我没有笑,可是它却在笑,在看着我狞笑。
我没有说什么,可是它却好像在说话,在对着我不停的讥讽、嘲笑、鄙视。
可是,它又在嘲笑和鄙视我什么哪?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想要站起来走回帐篷里好好的休息一下,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毕竟我和月姐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待在帐篷里睡大觉的。
可就在我刚要站起来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阵嗡嗡的声音,一只红色的飞蛾突然飞来,落在了我前面不远处的水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