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笑得倨傲,坐在那里听着。
“只是,亲家冬至那日文家当家的办宴招待族人,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天大的事儿,我们也不敢改了祖制!还请亲家见谅!”文老太太十分客气地说出了心中的话。
子圭站起来,对何松、何夫人拱手行了个礼,谦虚地说:“何老爷、夫人,子圭谢过二位对锡弟的提携。也请见谅!”
何松就喜欢这么直接地说话,他也不客套,说道:“你们文家都是读书的,子锡不爱读书,所以,这个女婿我是喜欢得很。”
他顿了一顿,环视一周,接着说:“读书好!但不要迂腐守旧。你们且看看现在什么世道?嗯?别说什么祖宗家法的,这门上挂的旗子都不知道换了几面了!我可是为了你们文家的子弟求长进……不过是个冬至宴,换个地方办,也是你们文家的。”
“就是啊!弟兄俩,谁家办,不是办?”何夫人也在一旁帮腔。
“祖宗家法的事儿,子圭不敢妄言。只是,此事不知锡弟如何看?”子圭如平常一般问道。
何夫人答:“子锡一向不管这些家事,只管定了就是。”
“既是文家的家事!就请何老爷、夫人见谅了。文家的家事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锡弟的喜事,在冬至宴上我自然告知族中众人,与大家同庆!还望两位何家长辈,应邀前来,族人必当感念二位的恩情!”子圭朗声说来,语气坚定。
此话一出,何松脸色已然十分难看,声音低沉说道:“看来,此事你们已经考虑清楚了!”
“请见谅!祖宗家法,子圭不敢改。”子圭丝毫没有退让商量的意思。
“亲家,这也是你的意思!”何松看向文老太太,问道。
文老太太站了起来,面色凝重,认真答道:“正是!”
“好!既然如此,也就不用再商量。我家的帖子已经发出去,收回来,是不能了。这事儿!就各办各的吧!告辞!”,说完,何松气冲冲地站起来,拂袖而去,何夫人看了一眼,跟着也去了。
看二人离去,子圭走近母亲,扶她坐下。
文老太太表面不慌不忙,实际已经气得身子微微颤抖。
子圭发觉,附耳过去,低声说:“母亲切勿动气,此事,交由儿子去办!放心。”
听到子圭这么说,文老太太心中略安了一些,对于儿子,她是信任的。
子圭回到书房,身边只留李庆、孙掌柜,他说:“孙掌柜,我让你去查的事情,办得如何?”
孙掌柜看了李庆一眼,子圭点点头,他才放心地答道:“先生,我去看过了,银钱是文老太爷去兑出来才捐到书院去的。这中间,短了整整三百两!这是书院那边的账本,我借了出来,请您过目。”
“嗯!此事可有外人知道?”子圭问道。
孙掌柜说:“先生放心!我去查时,找了个好由头,不会有他人知道。”
“李庆,今日晚饭后,你将账本带上,再备六百两银子,随我去文老太爷那里走一趟。”子圭吩咐道。
“是!”李庆干脆的回答。
“此事,不可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