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太太走上前来,悲痛不已,对他说:“好孩子,你要节哀!”
文镇怔怔地跪着,没有什么反映,文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从他面前走过,到灵前行礼进香去了。
他并没有发呆,此时,他心中飞快的转过了许多念头。
父亲挪用银子的事情,本无人知晓,又怎么会在事过之后,父亲突然来这么一出?
为什么明明就是好好的,文子圭来过之后,父亲就无颜苟活了?
这几百两银子,父亲绝拿不出来,又是从何处来的?
莫非,文子圭知道以后借故生非找上门来,羞辱了父亲?还拿出银子故意折辱于父亲?
以父亲的性子,被一番侮辱,绝活不下去……
现在,他一家子又来假慈悲!
文镇想着想着,恶狠狠地抬起头,看向子圭,心中恨不得跳上去手刃之,但是,说到底他始终是个怯懦的废物。
他跪在那里,眼睛向上翻起直视着子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中,已经埋下仇恨的种子。
丧事过后,文家冬至宴的前夜,文镇带上父亲留下的三百银子离开了黑井。
走之前,他遣散家中下人,静庐的门从此锁上。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冬至宴前,喜讯来了。
蓁蓁有孕,算起来已经月余,文家上下无不欢喜,准备着冬至宴的来临。
时局变化,唐都督失势了。
虽然接下来的形势谁上位还不明了,可其中势力较强胡、隆二位镇守使,与子圭、秀竹之兄季泽相熟。
子圭系地方大族的当家,此次双喜临门,胡、隆二位分别派人给子圭送来了贺帖。
人心浮动之际,这样的两份贺帖,无疑让还在子圭与何松之间摇摆的那些人,定下了心。
何松去了福国寺,一直没有回来,据说天气寒冷染了风寒,暂时不宜舟车劳顿。